以及由此生產力水平,以及前一個變革期留下的諸多與此生產力水平相適應的空想。
另一方面,則是千余年間此起彼伏的斗爭、起義,帶來的種種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平均主義的思潮。
也即是說,在大順的先發地區,一些能、也只能誕生在“新舊之交”的一些思潮,已經開始出現。
這些思潮,主觀上,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為了天下大同的理想”、“為了多數人”。
但客觀上。
要么
是陷入基于人道主義原則的空想。對于社會未來的構想,只是把私有財產的普遍化即財產的平等占有為社會變革的直接目的,即資本主義發展期的第二種私有制對第一種私有制的謀殺的一種反動。
一方面肯定私有制、另一方面又從人道主義的原則幻想著不要出現剝削和兩極分化的那種以占有他人勞動成果為基礎的私有制,從邏輯上就陷入了一個需要“機械降神”的死循環中,因為這一套東西,所有制和生產沒有任何關系,而私有制純粹是一個意志的結果,而意志的結果意味著需要一個名為“守護私有制;但又不準兼并、不準壓迫、不準剝削、不準低買高賣、不準投機、不準賺超額的利潤、不準囤貨居奇”的神明來守護這種意志在現實得以實現。
要么
鼓吹性善、鼓吹愛、鼓吹仁義道德。
從抽象的人性出發,起勁地咒罵資本主義是一種罪惡,因為它使小生產者、小農等破產。uu看書
把宗法式的小土地私有制理想化,主張無代價地把土地平均分配給貧困者,甚至主張把無產者變為小生產者。
要么
則陷入一種在農民階級遠遠超過人口半數的國家自然是用小資產階級和小農的尺度去批判資產階級制度,從小資產階級的立場出發的某種必然。
于是企圖恢復舊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從而恢復舊的所有制關系和舊的社會,或者是企圖重新把現代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硬塞到已被它們突破而且必然被突破的舊的所有制關系的框子里去。
最后
則是大順這種歷史上有個鹽鐵之爭、官營、管控、均輸、輕重等早期思辨的國家,則很容易產生一種批判的空想。
把國家變成純粹的生產管理機構,發展實業、解決新時代體系下生產無序等問題,等等。
依靠科舉制所衍生出的“選拔精英治國”的精英主義;繼承傳統的官山海、輕重術衍生出的“指揮棒來指揮生產”的設想;重農輕商傳統下對生產和實業的重視衍生出的實業發展思路等等。
便是大順實學派所謂的三歪經之一的圣西門主義。
這個歷史上在1871年3月18日之前,影響了法國三十年的、一等一的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