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劉鈺沒有絲毫的羞愧,笑的前仰后合。
“航線探險,是全人類的事業。我不會搶奪你將來留在地圖上的名字,我只是想要一些地圖。因為我沒有辦法去西伯利亞。白令先生,我知道你是丹麥人,受聘于俄羅斯。”
從懷里摸出來一個金錁子,遞到了白令手里。
“開個價吧。你可以繼續探險,但你的雇主是中國天子,而不是俄國沙皇。”
“錢,不是問題。”
沉甸甸的金子就在手心,很沉重。似乎驗證了歐洲關于中國遍地黃金的傳說。
然而白令卻很有職業道德。
“我可以受雇于中國天子,繼續探險。但是,關于之前的地圖,那是俄羅斯帝國資助的,我不能夠交給你。那不是我的私產,而是俄羅斯帝國的,我無權處置。那艘探險船,也不是我的,而是俄羅斯海軍的。”
“即便被你雇傭,我也一定要完成這一次探險之后,才可以被你們雇傭。因為沙皇和海軍元帥為這一次探險提前支付了足夠的錢。”
劉鈺點點頭,為他的職業道德鼓了鼓掌,然后把那個金錁子奪了回來。
沖著后面揮了揮手,砰砰三聲,繳獲的火炮朝著河面探險船附近開了三炮。
并沒有對準船只,而是對著河中心的水面。
更多的樺樹皮小船從河邊的蘆葦叢中沖出來,朝著河中心的探險船沖去。
很快,探險船上的藍色X標志的俄國海軍旗降下,升起了白旗,宣告投降。
這只是一艘探險船,沒有裝備火炮,船上也沒有幾個士兵。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外國人,又下了錨,跑都沒法跑,除了投降沒有其余的選擇。
劃著小船到了探險船上,所有的被俘人員都被帶到了甲板上,收繳了武器。
“現在,這艘船被我俘獲了。你們是戰俘,船上所有物品,都是我的戰利品。包括你的地圖。”
坐在船長室的桌子前,劉鈺拿出白令的鵝毛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回頭道:“我給你出具個證明。”
“因不可抗力因素,維塔斯·白令已經無法繼續這一次探險。”
“白令與俄國之受聘關系,自即日起,因不可抗力解除……今天按照你們的歷法,是幾號?”
“1727年,六月十一日。”
提筆寫下了日期,拿出自己的印信在上面印了一下,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順禁宮勛衛、劉鈺。6、11、1726,寫于中國黑龍江下游。”
抖了抖那張紙,笑道:“你看,這些海圖都是我的戰利品,與你的職業道德毫無關系。現在你也是我的俘虜了。被俘、死亡、壞血病、沉船等等,這些都屬于不可抗力。”
“不然的話,麥哲倫在呂宋被射死,難道還能算是麥哲倫沒有履行對葡萄牙的雇傭義務?對吧?”
“等過一陣,我就派人把這個送去圣彼得堡。你在俄國有欠債嗎?如果有的話,我出于私人道德,一并幫你還了。另外你的老婆孩子,大順也會通過外交途徑給你要過來的,如果你有的話。”
“你想繼續探險,沒有問題。錢我們有的是,船也可以給你造,你還有什么問題嗎?大順對于神秘的南方大陸一直充滿興趣,你或許可以成為南方大陸的發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