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倭寇也沒了,這里的海上也沒有海賊。
朝鮮又窮,日本又不準任何船從五島的北面入長崎,導致這里連個走私販子都沒有。
膠遼正總權手底下船不少,但大多都是用來運糧、運人。
理論上他這個膠遼正總權還有一項重要的戰略任務,那就是威懾朝鮮、或防御日本再起壬辰之亂。
然而如今遼東在手,日本也鎖國閉關,使得這里的防備日益松懈,這個理論上的戰略任務只是理論上存在。
節度使是從二品,正總權也是從二品,兩人平級,都只比劉鈺高一階。
但兩人都是真正的外放到地方的實權派,和劉鈺這種掛著一堆職事但實際上真正的官職就是龍禁衛的大為不同。
龍禁衛的品級不低,可正常都是降級使用,下放磨煉,真正熬到實權的三品官,可能要過去幾年甚至十幾年。
劉鈺既是武將系統出來的,還是先去拜見了膠遼鎮守正總權,這位膠遼鎮守正總權也是武德宮出來的,也是選龍禁出身。
遞上了帖子,很快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胡子壯漢迎了出來。
看了看官服,劉鈺早已知道這里的鎮守正總權姓馬,不敢托大,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叫了聲馬大人。
“劉老弟大可不必多禮。你我都是武德宮出來的,又都是選的龍禁,可不比那些科舉出來的。小小年紀,就在奴兒干立了大功,這名聲我可是早就聽說了。來,快請。”
這聲劉老弟,自是看在劉鈺父親的面子上,也是看在劉鈺如今風頭正盛的圣眷。
兩人互不統屬,日后可能也不會有太多交道,客氣一番還是需要的。
進了里面,分了賓主坐下,便說起來營房的事。
“陛下早就下了旨意,這威海衛城的營房,以及威海衛的防衛,就交給劉老弟的。那里有營房,可以暫住下。若有什么不便之事,盡管來找我。”
劉鈺拱手笑道:“哪里敢麻煩馬大人?陛下授我個練兵使的職事,是要在這里練出一營兵。這倒是先要麻煩馬大人移營。”
“哈哈哈,劉老弟客氣了,都是為陛下做事,哪有什么麻煩的?前些日子我見著一艘西洋船自東邊來,想必就是劉老弟在黑龍江俘獲的那一條。只是就一條船,恐不夠用,我便暫撥給劉老弟幾艘小艇,一艘巡岸的大船。”
客套話說完,便說起了正事。威海衛城的防衛是交給了劉鈺,那就要先說清楚日后的責任。
雖說現在是沒有倭寇,也沒有海盜,但是以防萬一,提前說清楚還是好的。
叫人取出了地圖,將劉鈺要接防的一線指出來。
岸上的事倒不用劉鈺管。平日里也沒什么事,真要是出了大事要調動軍隊,這位鎮守正總權也沒資格節制劉鈺。
知道劉鈺還要去拜見節度使,也未多留,劉鈺留下了禮物,又轉去了節度使衙門。
…………
劉鈺在蓬萊這邊拜會官員的時候,文登州的州牧也在焦急地等著他,心里七上八下像是吊著一個水桶。
按說這個文登州的州牧和劉鈺這個練兵使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可這位州牧卻有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