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鈺的事,也是齊國公默許的。
田貞儀進了屋,拜了父親后,便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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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公還在回味朝堂上因為海運的事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感覺,臉上卻沒有一絲朝堂上的不爽,而是笑吟吟的。
想到劉鈺在這件事上的表現,齊國公問道:“漕運海運的事,守常和你提過吧?”
“是。提過。”
“他在朝堂上裝悶葫蘆,也是你提醒的?他不出聲,倒是我被一群人罵了一頓。”
“呃……”
小心地看了看父親的臉色,見父親并沒有生氣,田貞儀也笑起來道:“父親涵養真好,唾面自干,可是沒生氣呢。”
“哈哈哈哈……你做得對,做得好。我生什么氣?朝上挨罵,那不是常事嗎?我只是擔心守常又說出什么話來,見他沒說,我還在想這是誰點醒的他呢。”
語氣里帶著三分自豪,七分欣慰,自豪于自己的女兒、欣慰于劉鈺這個之前做事太有銳氣的人總算有人能制得住了,日后多提醒提醒,沒壞處。
兩家聯姻了,以后都要擔著干系。以前看中劉鈺,因為劉鈺的銳氣,現在有些慌張,還是因為劉鈺的銳氣。
“貞儀啊,有些事也不必瞞你,再者想來也瞞不住。婚期我估計要在七八月份,你也知道其中緣故。”
“陛下多半開恩,允你去威海。別的我倒不擔心,只擔心一件事。”
直接和女兒談婚期,田貞儀也沒有羞澀,覺得很正常。
聽說皇帝可能開恩,特許她去威海,心里不由咚咚直跳,真想開口問問父親這是真的嗎?有幾成把握?
可想著知道婚期不用羞澀,真要是脫口直接問這個,那便有些不太好意思。
只好收下心思,聽父親說擔心什么,想了想,卻沒想到有什么可擔心的。
“父親擔心什么?”
齊國公站起身,搖搖頭苦笑道:“當初禁教之前,這洋教在京城貴族婦人中傳的極快。若說什么求神仙庇佑,我看與信佛求道無甚區別。但有一樣,這洋教禁止納妾,單單是這一件事,便足夠一些當初在京城貴人婦女中傳的快了。你母親當年也是差點信了。”
“如今天下禁教,但威海這地方頗為不同。不少洋人在海軍中做教官,當地也有一些家眷,在那里是有教堂的。一來照顧那些人求神拜天之心,二來便是若家眷不去守常那里也招不到最好的人手。”
“總歸,到了那邊,萬萬小心。守常的性子我知道,他不喜婦人足不出戶,到時候你又要管著諸多事,難免拋頭露面。當地女人多有信教的,這個你可萬萬小心,莫要因為洋教不準納妾這樣的緣故……”
“許多人盯著守常呢,威海暫時又不可能把西洋人都驅逐,里面麻煩事太多。”
當初天主教在京城是很有勢力的,朝中一大堆的傳教士,單單是在紫禁城附近就有兩三座教堂。
一座是前朝萬歷年間利瑪竇建的;一座是利類斯建的。后者源于當初大西軍張獻忠之死的一些內幕,作為供職于大西軍的傳教士,給出了一個和張獻忠義子們完全不一樣的張獻忠之死和遺言的記載,成為了大順分化瓦解大西余部的關鍵。
一直到禁教之前,天主教又走上層路線,尤其是不準納妾的教條,很快在女性中產生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