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去江戶,就是為了讓倭人知道,我可以在任何地點登陸。九州島、四國島、江戶城附近、乃至蝦夷。”
“我之所以在土佐逗留,是為了讓倭人知道,我軍野戰之強,使之不得不按你說的,將部隊自己分割為各個機動軍團。否則的話,倭人步兵的兩條腿,憑什么跑過船帆?”
“故而我激怒土佐藩,就是讓土佐藩的人趕緊派兵來打。打過才知道,天兵不滿千,滿千不可敵。只有這幾點全都做到了,才能讓幕府不得不按照咱們想的這樣部署。”
陳青海小聲道:“若是他們不來打呢?”
“那也簡單。找那群通譯,去下面的城鎮宣揚仁義道德,讓當地百姓搞‘一揆’嘛。百姓不會,我可以教呀。分糧倉米糧、焚燒高利貸借據,本朝起家的手段,我還是會的。”
“還有那些舊藩主時代的余孽,那都是愿意來聽講的嘛。相對攻城,他們可能更怕咱們的嘴。保準三天之內就得來攻。”
理解了這其中的戰略,陳青海心道大人做局果然陰狠。
便和劉鈺作別,他作為艦隊的戰斗指揮官,晚上不能在岸上睡覺,必須要回到船上。
第二日一早,各個軍艦上抽調了三分之一的槍炮手,登陸到了浦戸城,又將陸戰隊的重炮都一一拉到了山上。
山上的建筑雖然都被拆了,可是基座還在,很平整;木料沒了,斷壁殘垣卻存,指揮部隊部署了炮位,構建了簡單的胸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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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土佐藩的部隊還未集結,將影響射界的樹木都砍了,或是搭建帳篷,或是夜里用來燒火取暖。
拉到山上的十八磅炮都對準了河道,因為這個岬角的緣故,艦隊沒辦法封鎖河道,但山上的炮卻可以完全將河道封死。
剩余的火炮都對準了唯一可能進攻的方向,浦戸城的西邊。東、南、東北三個方向,都在軍艦的掩護范圍之內,劉鈺確信自己在這轉一圈等將來走了,這地方日本必是要修炮臺的,不過到時候再修就沒意義了,自己又不傻,為啥非得往這么險要的地方沖?
山上一共五百陸戰隊,軍艦抽調的三分之一的槍炮手也有將近三百,這種借助地勢守城、攻城方又幾乎沒大炮、甚至鐵炮鳥銃都未必太多、己方又有艦隊支援完全控制制海權的守城戰,劉鈺信心滿滿。
…………
高知城中,大黑好勝將在浦戸城見劉鈺的情況和留守的重要家臣一說,這些家臣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琉球的事,和土佐藩沒什么關系,去打薩摩就去去打唄。或者去江戶問責也行,這都無所謂。打下江戶才好呢,外樣大名巴不得呢。
真正讓這些留守家臣擔憂的,還是大黑好勝說的關于土佐藩鄉士的情況,這才是土佐藩最害怕的地方。
“依我看,應將鄉士集結,關押監視,如有異動,可先戮之。”
“屆時唐人若來攻,他們或為內應作亂。必為和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