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把天皇被俘的責任擔下了,而且還寫了一封絕筆,認為自己在擔任京都所司代期間、在大順突襲京都期間,自己處置失措。完全可以在大順攻打之前,帶著天皇先前往大阪暫避。
所以天皇被抓,不是幕府的責任,而是他這個京都所司代因為慌亂,失去了機會。
他被“自殺”之后,大坂城代太田資晴也被自殺了。
太田資晴認為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幕府將軍的安排沒有問題,在大阪預留了大量的部隊,足以拱衛京都的安全。
但自己自作主張,中了大順的調虎離山之計,將手里的機動兵力調走到了鳥取。
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作主張,京都也不會被攻破。
土岐賴稔和太田資晴的死,讓幕府最后的一點責任也消除了。
畢竟他們不是被幕府問罪處死的,而是自殺的。日本這邊,即便沒有“人都死了”這樣的和稀泥的說法,但一死謝罪之后,很多事也實在不好追究了。
土岐賴稔和太田資晴都是在二條城前的街道上切腹的,他們當眾宣讀了自己的錯誤,選擇了介錯人砍頭,沒死的那么痛苦。
兩人一死,這場關于戰還是和的辯論,就在京都展開。
幕府這邊,德川吉宗信賴的老中、小時候的貼身小姓松平輝貞出面主持。
名義上支持奮戰到底一派的幕府官員,引用了宋明兩朝皇帝被俘后另立新君奮戰到底的故事。
支持不割地和談的一派,則指出大順的軍備,實在不是此時的日本所能抵擋的。
如果不和談,局面只能越發難看。
而且這件事其曲也確實在島津氏,不管怎么說,琉球是中華的藩屬,觸動天朝藩屬的后果,豐臣秀吉已經給出了答案,可島津氏并不長記性。
他們也沒有說什么臥薪嘗膽之類的典故,而是模擬大順軍的戰術,詢問了一下大順軍如果繼續打下去,幕府應該如何面對?
萩城一戰,大順證明了兩件事。
其一,大順可以在萩城以西的任何地方,集中一萬左右的兵力,這只是底線,完全可以更多。
其二,野戰想要戰勝大順,需要大量的國崩,以及至少三倍到四倍的兵力才行。
換言之,就是說幕府即便想打,也需要集結五萬左右的野戰部隊,加上草履取之類的后勤,就得八萬左右,才有可能和大順一絕高低。
但五萬左右的野戰部隊,已經是幕府所能調動的極限了。在這批野戰部隊調動之后,萬一大順故技重施,再來一場聲東擊西的方略,借助海運的優勢,突襲江戶、和歌山、大阪、名古屋等地,幕府該怎么辦?
只要大順的海軍不滅,主動權就在大順手里。幕府集結七八萬的部隊,行動速度必然緩慢,慢悠悠地到了萩城,大順要是不想打,乘船跳擊。
海運跑個十天,就足夠這七八萬的部隊在陸上靠兩個腳丫子跑一個月不止。
如果支持決戰到底一派的,誰能給出一個有效的方法來應對大順的戰術,那諸藩就支持決戰到底。
若不能,諸藩不會再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