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門,到了外面,鉆進了馬車,一路疾馳到了禁城。
太監在前面領路,繞了一陣,走到了禁城里為數不多的沒有玻璃窗的屋子,靠近之后太監也不敢再往前靠了,那里是皇帝和重臣們商定軍國大事的地方。
推門進去,里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都是朝中重臣。皇帝坐在正首,看到劉鈺進來行禮后,抬了抬日本那邊的求和信,笑道:“鷹娑伯來的正是時候。這倭人非鷹娑伯不談,便換了平章軍國事也不成。”
之前狡兔三窟那封離間信到來之后,皇帝便在朝堂上叫人把那封信念了念,最后皇帝金口定下了基調,此“用心險惡、離間君臣”也。
如今倭人又來了這么一封求和信,劉鈺心里就像是吃了一堆蒼蠅似的,正要說點什么,卻聽皇帝笑道:“倭人估計也是想明白了,你去還是不去,談判的條件那定是咬死了,也不會琢磨著換個人便能輕咬一些。索性就惡心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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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田貞儀所言,現在還是真有一個雞蛋、大家都心急火燎準備吃的時候,也真就沒人把這些離間當回事。
這一次伐倭之戰,讓朝中認為海軍和劉鈺是“好治不病以為功”的聲音,徹底湮滅不見。
名義上十幾萬的武士,在海軍的調動威脅之下,不要說握成拳頭打人的機會沒有,便是伸成巴掌也不行,愣生生被海軍搞成了拗手指。
更前所未有的,便是打仗打到現在,算算軍費,竟然還有賺頭……攻城戰的軍糧;勒索仙臺、長州等藩的金銀;貿易公司沒用朝廷花費運糧損耗的后勤……當真是做到了以戰養戰。
原計劃登島的陸軍主力窩在威海大營,照常練兵,吃著威海官倉里平日也要吃的漕米,根本沒用上島。
打到現在,大順這邊一共死了二百余人,倭人已經撐不住要和談了。
倭國多金銀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朝廷,各部在這個節骨眼上,都眼巴巴地盼著劉鈺去談出銀子來。
這時候也沒人給劉鈺扯后腿,因為在上個月,劉鈺在重臣面前,做了一場秘密報告。
戰略上的東西,重臣不一定都完全聽得懂。
但那些朝中人事上的事,他們卻聽懂了。
聽眾都是朝中重臣,能夠被皇帝允許參與這樣的軍政大事的討論,自是無限恩榮。
出門之后,不得外傳,那也是自然之理。
這場秘密報告既是關于日本必定求和、不可再戰的。
著重闡述了海軍的重要性,以及對于將來朝廷改革的構想。
前者是劉鈺自己想說的話。
后面則是皇帝借劉鈺的嘴提出來的,畢竟改革的步子雖然邁的不大,可是動靜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