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眼前是全是由實木做成的器具,白色的紗幔紛亂,影影綽綽。
傅晏清掙扎著坐起來,左肩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她望了望四周,整個房間的風格都是古風,就連她身上蓋的被子都是手工繡成的。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發現竟是裘衣。
這是哪里?她明明記得昏迷之前受了傷,那人把她送到哪里了?
傅晏清抿了抿唇,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淺綠色羅裙的女子推門而入,看到她想要下床立刻就跑到了她身邊,“小姐,您的傷還沒好,怎么能下床呢!”
“你是?”傅晏清停下動作,不解的看著她。
“小姐不記得奴婢了嗎?”說著,那女子的眼淚就要流下來了,“奴婢是枯雨啊!”
“鴛鴦只影江南岸,腸斷枯荷夜雨聲?”不知為何,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想到了這句詩。
這是一個好名字,但沒有一個好寓意。
“小姐記起奴婢了?”枯雨聽她念出這句詩,原本要流出的眼淚立刻就收回去了。
傅晏清不語,只是搖了搖頭。
小姐?奴婢?
“這個名字,是當初奴婢剛進府時,小姐給奴婢取的。”她說著,還眨巴眨巴眼睛,“您當初就是念的這句詩。”
“等等,你先安靜一下。”傅晏清現在大概了解,她這是發生什么了。
她這是遇上傳說中的穿越了?只是在古墓里上了個洗手間,這就穿越了?
如果是穿越,這又是哪個朝代?她是誰?這個丫頭為什么叫她小姐?這里又是哪里?
既然現在在這里的人是她,那原主去哪里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是她最近情緒不穩定,出現幻覺了?
傅晏清眉頭緊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件屋子。
整個房間的布局很清楚,床前放著一扇屏風,此時已被拉開,屏風后放著一張書案,正屋中間擺著一張木桌。床的兩側擺了幾顆花草,明明是古代房屋的風格,她卻覺得有些異常。
身上的衣服是絲綢面料,做工精致,看侍女的穿著打扮,這里應該是漢代以后的朝代了,具體是哪個節點,她還看不出來。
“都怪奴婢沒看好小姐,才叫小姐失蹤一月,現在還傷了腦袋,奴婢該死!”她一說完,枯雨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便要磕頭。
傅晏清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她已失蹤一月?一個月前,她還在學校里準備畢業論文,哪來的失蹤?
她又細細的著了看這個房子,發現這里裝修簡雅又不失華貴,一定不是個普通人家,何況枯雨還一口一個小姐的叫她。
相同的經歷在古墓里她已經遇到過一次,現在醒來,已經不像原來那么害怕,不過,她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這是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環境,也許這個朝代在歷史上有記錄,但這里的人,都是她不熟悉的。何況這還是一個大家族,其中險惡,她要怎么應對?
“我沒什么事,你不用這樣。”傅晏清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只得安慰著她,她其實最見不得別人在她眼前哭。
眼下,是要把原主身邊的人安撫好了,不能讓她們看出她的異常。她此刻最需要的,是活下去。
“真的?”枯雨抬起頭,白皙的額頭上已經有了幾片紅腫,“可是小姐被葉世子送回離清閣的時候受了那么重的傷,昏睡了三日,現在才醒來,葉世子還說小姐可能失憶了。若是奴婢隨小姐同去,還可以替小姐擋一劍。”
說著,她又要哭了。
“你不是叫枯雨嗎?如今看來我當初該替你取名叫盈淚才對。”傅晏清扶額,實在是對這個小婢女無語了。
她現在腦子極亂,只盼著這個朝代在歷史上有記載,否則她僅存的那點優勢就沒用了。
至于枯雨說的,葉淮止說她失憶了,傅晏清也不覺得荒誕,畢竟她表現出的樣子并不像認識他們,有個么個名頭,她還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然而這其中深層的含義,她還來不及深思。
“小姐……”枯雨吸了吸鼻子,語氣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