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見葉淮止還看著她,她硬是扯出一個笑臉,道:“您喝酒,喝酒。”
說著,她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葉淮止拿過酒杯,飲下,品味道:“不錯。”
兩人隨口胡扯了幾句,點的菜也慢慢的上了。
傅晏清隨便吃了幾口,就撂下了筷子,支著下巴,看著葉淮止吃。
美人做什么都是賞心悅目的,吃飯也能吃出一種別致的韻味。
葉淮止面不改色,即使幾日未進米飯,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教養,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股高雅之氣。
傅晏清看著眼前之人,她明明與他相識不久,卻總能預感到他下一步會做什么,比如現在,葉淮止吃完了,不會立刻放下筷子,而應該會夾一片青菜。
果不其然,葉淮止碗里的米飯已經沒了,他卻沒放下筷子,而是夾了一片青菜,放進嘴里。
傅晏清看著他放下筷子,問道:“我們以前經常一起吃飯嗎?”
葉淮止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聞言,看向她,道:“怎么,想起什么了?”
傅晏清直視他,道:“是想起了一些事,但不多。”
葉淮止淺笑道:“慢慢來,不急。”
傅晏清道:“你不問問我想起了些什么?”
葉淮止從善如流的道:“什么?”
傅晏清看著他,淺笑道:“為何逃婚。”
葉淮止眸光一沉,轉眼即逝。
他直視著傅晏清,唇角放平,道:“為何?”
傅晏清毫不心虛的與他對視,道:“葉世子認為呢?”
她又不是原主,自然不知原主為何逃婚,但原主如果不傻,逃婚也就定有原因。
她這些天在緹南逛了幾天,原本是想打聽些消息,卻無意間聽到了關于她與葉淮止的談資。
那不過是一家小茶館,里面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說書人,她每日都會去那里坐一會兒,聽聽書,也能了解到一些關于這個朝代的信息。
那說書人偏愛講些名仕的事跡,大到高祖征戰沙場,開國創世,小到各種風流韻事,兒女情長。
“話說那日,圣上與一眾大臣在麟德殿設宴,正至酣暢時,一女子闖入,眾人細瞧,正是恭王府大小姐傅晏清!這傅小姐向來驕橫無禮,此番行為眾人并不驚訝,但她一番話,卻讓當今圣上都震驚了。”
“她究竟說了什么,老夫相信在場的各位都略有耳聞。”說書人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傅晏清坐在二樓隔欄邊,聽到有人談論傅晏清時,并不覺得有什么,但聽到這里,卻有些不淡定了。
她看了眼樓下,那個說書的老頭正一下又一下的捋著胡子,臉上帶著笑,廳堂中已有人出聲,笑罵道:“你這老頭,隔個一月就要說這個,咱們這些個老客,誰還沒聽過?”
那說書人但笑不語,又是一記驚堂木拍下,原本吵鬧一片的廳堂又安靜了下來。
傅晏清探出半個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老頭。
說書人道:“既是老客,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葉世子何等尊貴,他的事多說幾次有錯嗎?在場有誰不想聽的嗎?”
堂下齊聲道:“想!”
傅晏清看這架勢,略微有點心慌。
明明是在說她,怎么又和葉淮止扯上關系了?
說書人接著道:“那傅大小姐一來,不顧旁人眼色,徑直走到葉世子面前,一把拉住葉世子的手,仰頭道:‘我乃恭王府大小姐傅晏清,今日來此,是想請皇上姑父做主,為我和葉淮止賜婚。’”
“此言一出,殿中竟有幾人昏厥。圣上也被傅小姐的話驚住,傅小姐見圣上不發話,竟又道:‘我與葉淮止情投意合,還請姑父成全。’圣上這才回過神,問葉世子,道:‘葉世子怎么想?’”
傅晏清聽到這里,徹底不淡定了。她幾乎是抓住從一旁走過的小二,瞪著眼,問道:“那個說書人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