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慢慢靠岸,碼頭邊的房屋逐漸清晰。
傅晏清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原本是要和葉淮止出海玩的,卻和他鬧了個不歡而散。
臨下船時,傅晏清找到葉淮止。她先是笑了笑,然后道:“有機會的話,我們再出一次海吧?”
葉淮止籠在衣袍里的手指微微一動,面上卻笑,道:“好。”
傅晏清也笑,“希望不要像這次一樣。”
葉淮止安靜的看著她,聞言,微微點頭,“嗯。”
要說的話說完了,船也順利靠岸了。傅晏清朝他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葉淮止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
傅晏清一怔,猛地瞪大了眼。
葉淮止泰然自若地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雙手攬過她的肩,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畔。
傅晏清聽見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像冬日里雪花落地的聲音。
他道:“我只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后,不管你愿是不愿,我都會重新開始籌備婚禮。”
說完,他放開傅晏清,仿佛什么都沒發生,越過她,下了船。
傅寒霆正等在船下,見她還站著發愣,便大喊道:“丫頭!還杵那干嘛呢?”
傅晏清猛然驚醒,在心里鄙視了一下自己,又被撩到沒魂了。
昭煦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道:“小姐,該下船了。”
傅晏清點點頭,往碼頭走去。
傅晏清站在碼頭邊,見葉淮止走過來,只是相互點點頭,而后擦肩而過。
他見傅晏清也下了船,便走上前,道:“你們是不是又發生什么了?”
傅晏清看了眼離去的葉淮止,道:“沒什么,倒是你,發生什么事了?”
傅寒霆一副淡然的模樣,道:“牢里的那些人逃了。”
傅晏清古怪地看他一眼,道:“哦,這樣啊。”
傅寒霆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道:“你這么淡定的嗎?”
傅晏清假笑一聲,道:“激動又能怎樣,人都逃了,你早就派人去查了,而且不早就料到了嗎?”
傅寒霆失笑道:“這一點你還真像我。”
那日他們推測出幕后之人是皇帝時,早就料到,僅僅鬧出一點事,影響的只會是緹南。既然皇帝的目的是恭王府,就一定還有后招。
鬧事之人逃獄,還是在恭王府世子和小姐的眼皮之下,世人會怎么議論,誰都能想得到。
傅晏清左右看了看,問道:“鐘豫呢?”
傅寒霆道:“雖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功夫還得做足了。我讓他去查了。”
傅寒霆長嘆一聲,道:“真正的大事還在后面呢。”
傅晏清疑惑,道:“還有什么?”
傅寒霆看她一眼,道:“我們得回京城了。”
他道:“太子昨夜在牢中遇害了。”
聽到這個消息,傅晏清才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道:“天牢那種地方,怎么會……”
傅寒霆露出一個疲憊的表情,邁開步子,往前走去,道:“走吧,現在值得慶幸的是,太子遇害,我們不在京城,少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