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淮止……
在他眼里,這些人的死亡,并不算什么大事吧?他不一定會這么想。
就在傅晏清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葉淮止卻抬起了頭,微微一笑,如山間明月。
他道:“就此揭過可以,不過,我要七皇子一個承諾,今日之事,但凡我在外聽到一點,可莫怪我翻臉無情。”
他竟是皇子……
傅晏清不動聲色的看了幾眼葉煥,這才發現他與皇帝確實長的很像,比已經死去的太子還要像,尤其是看人時眼里的神態……
葉煥看了一眼傅晏清,眼中情緒不明,他道:“那是自然,畢竟你我是一家人。”
言罷,葉煥朝傅晏清走了幾步,看著她手里的劍,道:“傅小姐的劍法倒是獨特,我從未見過,不知是何劍法?”
傅晏清看了眼葉淮止,發現他正側著頭跟身邊人交待事情,并無不讓她搭理葉煥的意思,于是回過頭,轉向葉煥,神色傲然,道:“您沒見過當然不稀奇,普天之下,稀奇的事多了去了,比如某些人,皇子殿下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見過。”
葉煥一愣,明白了她話中的深意,一時竟無法反駁。
葉淮止吩咐完人處理現場,又讓人去把涼樾和何刃叫回來后,才朝兩人走了過來。
看見葉煥被血染成了黑色的一截衣袖,葉淮止輕描淡寫地道:“七皇子既然回來了,就應該回宮待著,否則被人看到這副模樣,有損皇顏。”
葉煥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自己左臂上的傷口,忽然想到什么,樂道:“你這次的箭也沒有射中,葉世子,箭術有待提升啊。”
傅晏清滿頭霧水地扭頭看了眼樹干上的短箭,又環視了葉淮止一圈,實在沒找到他那支短箭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難道這人身上還藏著不少暗器?
葉煥那樣略帶諷刺的話,葉淮止聽了卻也不惱,只輕飄飄地道:“來日方長。”
葉煥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我等著。”
說完,他帶著剩下的黑衣人轉身離去。
傅晏清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看出一股孤寂之感。
手中一輕,她回頭去看,卻是葉淮止拿走她手里的劍,扔到了地上。
葉淮止無視她的目光,又從衣襟口掏出一塊手帕,擦去了臉上的血漬,抬起頭時,已然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他見傅晏清看著葉煥離去,不知是不是剛才太過生氣,這會兒竟也不惱,只是默不作聲的收起了手帕,轉過身,走了。
傅晏清被他的動作喚回了神,再去看時,他已經走出幾步遠。
看著葉淮止如竹般挺峭的背影,傅晏清直覺,他這會兒才是真的生氣了。
她連忙跟了上去,原本想與他并肩走,但葉淮止生氣時的氣場太詭異,她不免有些膽怯,于是只好落后了他半步,看著他的背影,一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