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看著遲笑書,見他面色不佳,便道:“那個小孩想成為戰士,卻永遠不能如愿,小遲將軍若真覺得心中有愧,那么便做個為民的好將軍,以一己之愧,謀天下安平。”
遲笑書笑了笑,道:“傅小姐果然心思通絡,遲某受教。”
傅晏清晃了晃腦袋,道:“唉,可別夸我,我會當真的。”
遲笑書忍俊不禁。
傅晏清瞇著眼笑,“沒想到小遲將軍竟然這么平易近人,和小遲將軍聊天自在多了。”
原主以前很少和遲笑書接觸,算來她這個身份和遲笑書也是初識,不用怕被他看出看出異常,因而相處間少了一分提防,頗為自在。
遲笑書放下手中的酒杯,打趣她道:“和葉世子相處不自在?”
傅晏清歪著頭,看向窗外,道:“也不是,可能關系不一樣,和他相處,難免束手束腳,生怕一個不小心,連帶著也毀了他的名聲。”
遲笑書道:“葉世子是個極聰明的人,傅小姐大可不必為他憂心。”
傅晏清一怔,看他,嘴硬道:“我這可不是為他憂心,我是怕他名聲毀了,我就要被眾人指責,說我玷污了他們那清貴儒雅的葉世子!”
遲笑書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笑道:“傅小姐如此說,便是如此了。”
傅晏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正欲追問,一只手卻重重地落在她肩上。
回頭看去,傅寒霆面帶怒氣地看著她,道:“不是說了讓你別走遠,你跑哪里去了?”
傅晏清無辜道:“我就在后院走了走,誰知道那后院那么大,在東市這么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買那么大塊地,弄個林子,不是腦子有病嗎?”
傅寒霆無言以對,只得道:“下次你再出去,我一定不能讓你一個人。”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我三歲啊?出門還帶個管家?”
傅寒霆怒道:“行,你不是三歲,可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那是有腦子的人能做出來的嗎?”
傅晏清不服氣了,“我做了什么事?怎么就沒腦子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今天跟你沒完!”
她剛剛在外面吹了些涼風,酒氣去了些,但現在又在滿屋子的酒香中熏了會兒,酒勁難免又上來了,便有些無理了。
遲笑書見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斗嘴,剛剛的陰郁一掃而空,他無可奈何地笑道:“傅世子說的有理,女子獨自外出,的確該有人在旁保護。”
傅晏清想也沒想,看著他道:“你也是個當哥哥的,我不跟你說!”
遲笑書沒想到,她無理時能這么無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傅寒霆沒個好氣,“行,你現在腦子不清醒,我是做哥哥的,我大度,我不跟你計較,等你醒了,我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傅晏清本能地覺得他話里有話,識趣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