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霆見她不說話了,臉色便好了些,對遲笑書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帶她回去了,你要是想走,也就走吧,一個個都成這樣了,就別管那些禮數了。”
宴廳里,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身影,少數幾個還坐著的,也已經趴到了桌上。
傅寒霆搖了搖頭,道:“這些個人,一個個都玩瘋了,正事也忘了……”
遲笑書笑笑,不予置否,道:“我再等等小妤,她方才和幾位小姐出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傅寒霆點點頭,“行吧,別太晚回去,你今天已經破戒了。”
遲笑書知道他是出于關心,才說的這樣的話,于是微微頷首,道:“嗯。”
傅寒霆和遲笑書說完話,一把拎起坐在椅子上的傅晏清,道:“走了走了,你趕快回去,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府里,別再三天兩頭往外跑,盡給我添麻煩……”
傅晏清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看著含笑坐在原位的遲笑書,她心里直感嘆,為何別人家的哥哥那么溫柔體貼,她家這個卻總是毛毛躁躁的。
回到王府,臨分開時,傅晏清拉住轉身欲走的傅寒霆,把他拉倒了院子里。
傅寒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傅晏清彎著腰,拂開石凳上的落花。
傅晏清掃開花,拉著他坐下,道:“哥哥和小遲將軍,關系很好嗎?”
傅寒霆不明所以,“他那人跟誰都一樣,跟我已經算好的了。”
傅晏清又道:“那你可知,他喜歡佩戴什么香料的香囊?”
傅寒霆一臉詫異,“你不會……真的看上遲笑書了吧?”
傅晏清想起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扯著臉皮笑,“我看我是真的蠢到家了,才找你問這些。”
傅寒霆摸摸腦袋,“我又不是他家丫鬟,我怎么知道他用什么香囊。”
傅晏清擺擺手,“算了,你回吧,我明日還是去找葉淮止問問。”
傅寒霆嘆道:“果然心心念念的還是葉淮止,這都還沒過門吧?”
傅晏清瞪他。
傅寒霆悻悻地笑道:“行吧,反正遲早要嫁人,能嫁個自己喜歡的,又對你不錯的,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有什么可說的。”
傅晏清原本還感嘆傅寒霆怎么這么不著調,下一刻卻被他暖了一下,耳尖紅了,“行了,婚姻大事被你說的像龍潭虎穴一樣。”
“可不是么?”傅寒霆用手杵著臉,道:“嫁的、娶的不如意,可不就是龍潭虎穴。”
傅晏清沒想到他竟會有這種想法,道:“是嗎?我前幾天還看著有女子從你屋里出來,你可一點都不像在龍潭虎穴的樣子。”
“去去去。”傅寒霆瞪她,“我不是早說了,那就是個線人,我連個通房都沒有,又怎么可能做那種事,你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