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松開她抓住她的手,低頭沉思了會兒,又抬頭看她,認真道:“我想去街上走走,北街有一家蘇菜,味道還可以,我們去嘗嘗吧。”
傅晏清一時間沒跟上他的思維,“啊”了一聲后,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出去吃東西。
她難得還記得蘇菜偏甜,葉淮止身為一個北方人,能吃得慣嗎?
傅晏清皺眉,“你吃得慣蘇菜?”
江浙一帶的飲食素來偏向清淡,而北方則口味較重,雖然以她對葉淮止的了解,他的口味相對偏淡,但也只是相對,蘇菜對他而言,可能味道怪了一點。
如果一個人吃慣了咸的菜,換成甜的,他可能真的接受不了,何況是葉淮止這樣要求頗多的人。
葉淮止細細地捏著她的手背,垂著眼簾,道:“你不是愛吃嗎?”
傅晏清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目光穿過他的身后,不知落在哪里。
她當然愛吃,因為她本來就是那一帶的人,但是原主……
迄今為止,傅晏清見過的北方人中,能吃蘇菜的不少,但能到“愛吃”的程度的,沒幾個。
葉淮止察覺到她的異常,凝視著她,疑道:“怎么了?”
傅晏清木然地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我就在想你這副樣子,能出去嗎?”
葉淮止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
傅晏清被他看的心底發毛,剛想說點什么轉移他的注意力,卻見葉淮止忽然一笑,道:“本來想親親你,這樣臉色就會好些了,可我病還沒好,怕渡了病氣給你,還是罷了。”
“……”傅晏清老臉一紅,論臉皮,她果然不是葉淮止的對手。
葉淮止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慘白的一張臉上,眼睛格外明亮。
傅晏清被他看得越發羞惱,干脆直接上手,把他那張看上去毫無生氣的臉捧在手里,左搓右揉的,生生把一副謫仙般的容顏弄成了一張丑態百出的鬼臉。
她邊揉邊道:“我看這樣也不錯,要是還不行,葉世子就紆尊降貴用點脂粉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葉淮止笑了笑,抓住她作亂的手,“不用,我自有辦法。”
傅晏清收回手,狐疑地看著他。
葉淮止鎮定自若地點了幾處身上的穴位,傅晏清看到,他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雖然還是很白,卻不像之前那樣的死白,更像是大病初愈后的蒼白。
傅晏清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神情古怪道:“葉淮止,你以前,該不會也這么騙過我吧?”
葉淮止中毒后體質偏寒,即便是夏日,他也需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