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霆目光復雜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此時想想,發現自己剛才有些話確實說的不應該,就算葉淮止姓葉,他現在還是在幫恭王府的,自己沒必要把兩人間的關系搞得那么僵。
想到這些,傅寒霆覺得自己應該給他道個歉,不能因為聽到父母就產生過激反應。
他剛想說話,葉淮止突然回過了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制止道:“別說沒用的話,這里不能久留,晚了傅晏清會起疑心……她的身體情況你也看到了,到底要不要去找人,就是你的事了,恭王和恭王妃向來疼愛傅晏清,我不信他們一走十多年,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消息自然是有的,只是從不定時定點,也不知道是從何處送回來的,但是每次送回來的東西都是一樣的:當歸。
傅寒霆前幾次收到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就快回來了,但是幾次過后,他就慢慢明白了,這只是代表他們還活著,并不是“當歸”的意思。
他低下了頭,“……等著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但是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恭王府聯系他們很多次了,次次都沒有消息,這次也不一定……你提前做好準備吧。”
葉淮止點了點頭,從桌上拿了瓶藥扔給他,“這個你監督她,每天都要吃一顆。”
傅寒霆伸手接住,不解道:“她現在不就住在親王府,你怎么不自己……”
葉淮止抬步往外走去,道:“你今天就帶她回去吧,總是留在親王府,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傅寒霆看著他的背影,懂了他的意思,沒說什么,把藥裝進兜里,跟著往外走去。
兩人回到空無一人的屋內,葉淮止腳步不停,向屋外走去,傅寒霆走出暗道,回頭看著自動合上的門,心中唏噓不已。
葉淮止這個人,行事著實細致。
他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也走出了屋內,大院里,葉淮止正扶著一瘸一拐的傅晏清,在她耳邊叮囑著些什么。
傅寒霆不由得再次唏噓,在對待傅晏清這件事上,他也不如葉淮止周到,說起來實在丟臉。
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護著傅晏清的樣子,傅寒霆又看他順眼了一點,剛才在暗室內的那點不愉快也消失殆盡了。
他和葉淮止的恩怨,早已不止是官場上的你來我往,其中還夾著一個傅晏清,也只是一個傅晏清,就讓兩個本不可能并肩的人,慢慢地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傅寒霆原地看了會兒,慢慢地走了過去。
傅晏清急于求成,正在院中練習走路,葉淮止也不會再攔著她,畢竟合理的運動有利于身體的恢復。
葉淮止在她耳邊說著一些注意事項,傅晏清早就記住了,因此聽的并不是很認真,傅寒霆一過來,她就發現了他。
傅晏清停下了腳步,看著已經快走到身前的傅寒霆,“剛才就想問了,你們兩個在里面說什么呢?待了那么久?”
傅寒霆沒來得及說話,葉淮止先他一步道:“沒什么,只是說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普通大夫也能處理,繼續留在親王府于理不合,傅世子剛好在這里,可以帶你回去。”
傅晏清看了傅寒霆一眼,傅寒霆一怔,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他還給了我一些藥,讓我每天監督好你。”
一聽到要吃藥,傅晏清就管不了其他的了,直直地看著葉淮止。
葉淮止挑眉,“回去就可以不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