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明顯有點難以適應他態度的轉換,看了他許久,才“嗯”了一聲。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葉淮止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補充道:“這件事你遲早是要知道的,但是先別跟她亂說,一個字都不行。”
傅寒霆不屑道:“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說。”
葉淮止看著他,眼神中明閃閃的不信任。
傅寒霆:“……”這兩個人能不能別總在這種事上默契超群?
傅晏清得到這個消息,是涼樾親自過來告訴她的。
她剛聽枯雨說完三皇子的判決,情緒正低落,并沒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三皇子犯有謀殺太子、設計傷害他人之罪,最后還是被貶為庶人,判處斬首示眾,三日后于城南行刑,三皇子的母妃,年逾不惑之年的麗妃,最后被皇帝遣送出宮,入長明寺,削發為尼,從此余生,青燈古佛,長跪佛前,為她的兒子所犯之罪,乞求佛祖饒恕。
這樣的判決,在外人眼里,皇帝已經很顧及夫妻之情、父子之情了,但是在傅晏清這些隱約知道一點隱情的人看來,卻是從身至心都涼了下來。
剛剛定罪,就這么急著行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皇帝是因為出了這樣欺師滅祖的兒子而自愧,不愿給他茍活的機會,而在傅晏清眼中,只有明晃晃的心虛。
急于行刑,就算以后東窗事發,也死無對證……
傅晏清還沒想明白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準確來說,現在在三皇子突然冒出來之前,所有人對殺害太子的兇手還只有一個隱約的猜測,所以她不知道皇帝這么做的原因,但是很明確的一點就是,皇帝在掩飾什么。
她想的入神,連涼樾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最后還是枯雨看不下去,上前輕輕地推了推她,她才猛然回神。
“涼樾?你怎么在這?什么時候來的?有事嗎?”
涼樾:“……世子讓屬下來告訴您一聲,他即將啟程,押送軍需物資前往北涼,希望傅小姐能同行。”
傅晏清一愣,反問道:“他要親自押送軍需物資?”
涼樾來之前,葉淮止交待過,傅晏清有什么問題,盡管回答,因此他也沒有隱瞞。
“世子懷疑北涼府中有細作,原先的路線和人員都不能再用,而七皇子出自北涼,細作肯定很熟悉他,所以只能世子去。”
遲鈺和遲笑書是一定不能去的,他們是武將,帶兵打仗才是他們擅長的,像這樣需要計劃路線的精細活,交給葉淮止才是最保險的。
傅晏清正想著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北涼,現在有了能去名正言順地去北涼的理由,她當然不會拒絕。
傅晏清點了點頭,“可以,你們什么時候動身?”
涼樾道:“按照皇上的吩咐,最遲明日上午。”
傅晏清一皺眉,“這么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