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蕪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不甘心地回過了頭。
容燁笑笑,沒說話,識趣地走遠了些,讓這對主仆說點私密話。
雖然他可以料到這些“私密話”中多數都是關于他的就是了。
娉蕪見他走遠了一點,沒忍住,又和遲笑妤抱怨了幾句。
遲笑妤耐心地勸了她幾句,勉強安撫下娉蕪后,三人開始上路。
禹城,葉淮止在和染筠交待好剩下的事務后,連夜和傅晏清騎馬追趕涼樾等人。
傅晏清的手和腿還是沒好,俗語言“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滿打滿算也就一半的時間,能勉強不依靠工具下地行走已經是她的極限,要是騎馬上路那就肯定不行了。
傅晏清意識到這一點,在馬前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葉淮止朝她走來,仿佛未察覺她的怪異一樣,道:“上馬吧,我們一起,你替我暖手……”
傅晏清:“……”
傅晏清回過頭,無言地看著站在她側后方的葉淮止。
葉淮止挑了挑眉,“不知道在騎馬的時候怎么幫我暖手嗎?很簡單的,你先把自己的手籠在衣袖里,然后再把你的手蓋在我的手上就行了。”
傅晏清看著他一臉坦然的樣子,很想說一句:葉世子,我知道我是個半殘,騎不了馬,所以您才這樣大發慈悲給我找個理由讓我蹭馬,但是……這個理由也太爛了好嗎?
葉淮止自然是聽不見傅晏清的吐槽的,他溫和地笑著,那副溫和無害的樣子,讓人覺得如果拒絕了他就是在犯罪一樣。
時間緊迫,傅晏清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再浪費時間了,和葉淮止共騎就共騎吧,葉淮止騎術比她好,這樣兩個人的腳程也能更快一些。
她點了點頭,葉淮止一笑,非常自然地走上前,抄起她的腿彎,抱她上馬。
傅晏清有一瞬間的畏縮,倒不是被葉淮止突然抱起她嚇到了,而是她現在還是對騎馬有一點陰影,畢竟上次,她差點丟了性命。
葉淮止好像也知道這一點,沒等傅晏清坐穩,他很快地也翻身上馬,一手握住馬繩,一手從傅晏清的腰間攬過,穩住馬的同時,還把傅晏清往他的懷里拉了拉。
后背落入一個溫熱還帶著點藥香的懷抱,傅晏清瞬間就安下了心。
葉淮止總有這樣的能力,能讓她隨時穩下心神。
她長出了一口氣,葉淮止聽見,輕聲在她耳畔笑了笑,道:“怎么?怕了?那豈不是以后騎馬只能與我同騎?”
傅晏清有些羞赫,但她也不是那種甘于落人下風的性子,安下心來之后就有了和葉淮止抬杠的心思。
只見她微微揚起了頭,讓葉淮止能看到她的另一只眼睛,“誰說的?我只是暫時沒坐穩,而且什么叫做‘只能’?”
葉淮止一笑,揮手揚鞭,同時收緊了手臂。
載著倆人的馬立刻跑了出去,速度越來越快。
葉淮止單手穩穩地牽著馬繩,側頭在她耳邊低語道:“你以為……我會準其他人與你同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