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突然問道:“敢問北涼府如今掌事之人是何人?可是趙小姐?”
趙蕭仿佛這時候才發現她的存在,詫異地看向她,端詳許久,才不確定地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傅小姐了吧?久仰久仰。”
傅晏清:“……”不是很想被你久仰,感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葉淮止往前走了半步,不動聲色地把傅晏清擋在了身后,“請趙小姐回答,如今北涼府掌事的人是誰。”
傅晏清:“……”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位置錯了,應該是她擋在趙蕭和葉淮止之間才對。
趙蕭愣愣地從傅晏清身上移開視線,傅晏清被她看的心里直發毛。
趙蕭道:“府中現今掌事的人是我父親的學生之一,秦放。”
傅晏清和葉淮止對視一眼,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葉淮止沒有再多說,只道:“勞煩趙小姐安排幾間房,我們此行風餐露宿,護衛們都乏了,讓他們先歇息歇息,我二人前去交接物資。”
趙蕭笑了一下,“這是自然,只是如今府中少了父親掌事,有許多不當之處,還請葉世子和傅小姐海涵。”
傅晏清挑了挑眉,沒說話,葉淮止卻繞過層層衣擺,握住了她的手腕。
傅晏清沒掙扎,隨他牽去。
兩人留下涼樾看守物資,在趙蕭的帶領下,繞過曲曲折折的回廊小道,到了北涼府議事堂。
堂內已站著七八個人,而高堂之上的位置卻沒人去坐,傅晏清一看就明白,那個位置是留給葉淮止的。
葉淮止面不改色地牽著傅晏清走進大堂,眾人見了,先是對視了一番,似乎不是很明白葉世子把一個女子帶進議事堂是什么意思,這還是北涼設府百年來,第一次有女子進入議事堂,但當眾人想想,如果這個女子是傅晏清,也就說的通了,畢竟當年傅晏清請婚旨,闖的還是大臣們早朝的太和殿。
葉淮止和傅晏清走到正位之下,卻沒坐下去,而是環視了眾人一眼。
眾人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一場視察,沒人流露出不耐的神色。
良久,葉淮止開口道:“這些日子以來,辛苦諸位了。”
眾人這才齊齊回答道:“職責所在,臣等萬死不辭。”
傅晏清知道自己一介女流,站到這里已經是這些人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畢竟剛才趙士升的親生女兒趙蕭都沒敢走進來,所以她很識相地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葉淮止和眾人交談。
葉淮止點點頭,又問道:“如今北涼府掌事之人是誰?”
他話音一落,一個身量高挑的年輕男子從人群后走了出來。
傅晏清看著那人,難得地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