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聽見聲響,抬頭看她,“怎么了?可是爐火不夠,著涼了?”
傅晏清摸了摸后腦勺,剛剛動作太猛,頭往后仰的時候磕到了車壁上,“沒事,就是鼻子癢而已,可能又是有人在說我。”
她的表情還有些扭曲,看的葉淮止忍不住笑了笑。
傅晏清一邊揉著后腦,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問道:“難道你還覺得冷?那你再……”
說著,她看了眼車正中央那盆燒的發白的爐火,咬牙道:“你要是覺得還冷的話,就再添些炭進去吧,我沒問題的。”
葉淮止看著她被烤的泛紅的臉,往日里總是白白凈凈的臉,這時候連鼻尖都變成紅色的了,他一笑,道:“我倒是覺得這爐火太旺了,烤的人難受,不如撤些去?”
傅晏清狐疑地看著他,又問道:“真的?你不是在騙人吧?”
葉淮止無奈,只好又點了點頭,“真的。”
傅晏清見他點頭,立馬上手撤炭火。
她雖被炭火烤的難受,但還是顧及著葉淮止的身體,并沒有撤太多。
葉淮止挑開車簾,看了眼已經是一片枯草的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晏清順著他挑著車簾的手往外看去,嘆了口氣,道:“今年估計比往年都要冷了。”
21世紀并不是地球最冷的世紀,事實上,在歷史上,世界的溫度有過好幾次的漲跌。
她這話代入的是前世關于冬天的記憶,但在葉淮止聽來卻別有含義。
葉淮止笑了笑,道:“你還記得去年冬天有多冷?”
傅晏清一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常識葉世子懂不懂?我只是失憶了,不是丟了腦子!”
葉淮止笑笑,沒有說話。
過了不久,車外的車夫停下了馬車,一個侍衛站在車外,道:“世子,那格城到了。”
葉淮止輕輕地應了一聲,“進城。”
一聲令下,馬車又慢慢地動了起來。
傅晏清挑起了一邊的車簾,往外看去。
比起曲濰城的繁華,那格城落后的就像是個四五線城市,城門年久失修,夾縫中甚至還長著幾根已經枯死的雜草。
傅晏清難以想象,這樣一座小城,是怎樣抵擋住了北延精兵十幾日的攻打。
葉淮止猜到她的看什么,道:“南門還算好的,北延的人打不到這里,北門才算殘破,從林徹傳來的信中,他說北門現在已經塌了一角,全靠將士們用麻布袋裝起土石填補,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這樣的情景傅晏清以前只在文獻記載中看到過一字半句,在沒有親友看見戰爭實景前,她根本沒法想象缺了一角、僅靠裝著土石填起的城墻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