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軼難得聰明了一回,大驚道:“你們兩個該不會猜的是,趙蕭假意和北延人合作,引北延人入侵,給秦放制造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從而讓趙士升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傅晏清之前也說了,趙蕭如果要下嫁秦放,需要一個能服眾的理由,總不能因為他和趙蕭情投意合,趙士升就同意這門親事,那樣對他其他的學生和北涼府其他的有能之士就太不公平了。
總而言之,就是秦放之前得到的已經有很多了,再把最好的給他,又沒有一個壓得住腳的理由,一定會有人不服。
趙士升已經老了,早在幾年前,他治理北涼就已經靠的是他手下的這些學生,如果他們起了反心,一定會危及到趙士升的地位。
葉淮止卻沒有點頭,他道:“這確實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是我在想,這還不足以讓趙蕭下這么大的決心,畢竟這不僅是北涼的事,還關乎到整個都梁,一定還有其他什么原因,讓她有了這個念頭……”
夏侯軼一攤手,“可是你們說了這么多,還是沒有說為什么你們不懷疑秦放?”
照目前的猜測來看,秦放的嫌疑確實很大,但是傅晏清的直覺認為,秦放即使知道這些,但他一定沒有幫北延入侵自己的國家。
一個人的形容相貌都可以偽裝、改變,但是眼神里那股氣勢和周身的氣場是改變不了的,秦放在說到北延入侵時的怒意和眼里的殺氣不是假的,他身披戎甲,不會做出這種賣國求榮的事情來。
葉淮止和傅晏清想的相差無幾,他說的簡潔明了,“他是一個手中握著幾萬人性命、身后守著幾千座城池的將軍。”
夏侯軼一怔,看了眼同樣表情的傅晏清,沒有說話,但是也默認了他們兩個人的判斷。
將軍二字,不是誰都能擔的起的,至少葉淮止和傅晏清從來沒有稱趙士升一聲“將軍”。
傅晏清舉起一只手,把話題又拉了回去,“繼續剛才的話題,”
她看向葉淮止,“你剛才說,還有其他的理由,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誰料葉淮止竟然沒有立即說話,他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傅晏清,轉頭,又與夏侯軼對視了一眼。
傅晏清:“……”她其實很想說一句,葉世子,您這樣真的太明顯了,是生怕她猜不到嗎?
葉淮止哼笑一聲,開了口,“趙蕭一定發現了她父親的某些秘密,比如,她母親的死。”
傅晏清一挑眉,“不是說她母親死于北延人之手嗎?”
葉淮止笑著看著她,問道:“倘若是你的至親為北延人所害,你能放下芥蒂,與他們合作嗎?”
傅晏清一怔,沒有分毫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先不說我不會與虎謀皮,我不可能原諒傷害了我至親的人。”
葉淮止一笑,狀似輕松地道:“所以我說,這其中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