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一驚,眼睛微微瞪大了,但是他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葉淮止最真實的面目嗎?
有仇必報,絕不忍氣吞聲……
這樣有魄力的葉淮止,才是他記憶中的葉淮止,在他遇到傅晏清之后,這個樣子已經很少見了。
林徹笑了,雙眼堅定地道:“那是自然。”
傅晏清還不知道這對主仆私下里說了什么,她給了葉淮止一點處理私事的時間,本想拉著夏侯軼把這些時間給打發了,結果兩人才剛坐下,夏侯軼突然被人叫走了。
傅晏清怕是軍務,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非常不耐煩地讓他走了。
想到軍務,傅晏清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兌現對十三的承諾,保住那格城,讓他有時間去調查那座小山村。
實話跟葉淮止說是肯定行不通的,那樣不就等于把留觴閣的秘密擺在他眼前來嗎?
但是這件事缺了葉淮止肯定辦不成,萬一他們想了個舍棄那格城,退守更強一些的城池,等著遲鈺和遲笑書的大軍到來,那她不就抓瞎了?
可是要怎么跟葉淮止說呢?眼下舍棄那格城這個搖搖欲墜的破殼子,退守下一城、保存實力明顯是最好的選擇,以那格城現在的城門狀況和兵力,就算物資的事情已經解決,也還是撐不了多久,更別說反敗為勝,除非……
傅晏清看著地圖上的那條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如果從這條河橫穿過去,恰好就是北延駐兵和若羌城的中間,眼下北延人的主要兵力都在那格城這里,若羌城中的駐兵不會有很多,如果他們趁這個機會,偷襲若羌城,很大可能可以把若羌城收復回來,到時候北延人腹背受敵,只能選擇放棄那格城,退回其他已經被他們占領的城池,等待下一次機會,而就在他們等待的這段時間里,遲鈺和遲笑書很快也會到,到那時,北延人就不足為懼了,總歸是有了能分庭對抗的能力。
只是……
傅晏清看著那條河的位置犯了難。
這條河是曲濰河的幾條分支之一,發源于高地雪山,靠近上游,地勢險峻,實在不是什么容易行軍的路線,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北延人才沒有過多防備這條河。
如果他們真的要從河上悄無聲息地過去,給北延人一個出其不意的偷襲,那么只能帶一點點人,可是如果只能帶一點人,那么攻城失敗的可能性就會很大。
傅晏清正想著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甚至還師試圖在地圖上另外找出一條可行的、又沒有太多北延兵把守的路線,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除了那條普通士兵很難過去的險峻河道,根本沒有一處可行,北延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會提防著他們反咬一口。
葉淮止就在這時突然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在她面前站定,看著她咬著手指頭和地圖較勁。
傅晏清感覺眼前的光被人擋了一塊,有些不悅地抬起了頭,一看是似笑非笑的葉淮止,她突然又說不出話了。
葉淮止笑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視線落在她剛剛看的那幾個位置上,問道:“在想怎么反擊?”
傅晏清一挑眉,反問道:“我表現的那么明顯嗎?還是我剛才想事情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