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想抱怨,沒有不想讓她聽見的想法,所以沒有把聲音壓的很低。
聞言,傅晏清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還很幼稚的小孩,“誰說她不去勾結北延,北延人就不會打過來了呢?北延明顯是有備而來,籌謀許久,她只能算是一個契機,不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還是北延與都梁這些年來積累的大大小小的怨,以及國家利益之間的沖突,趙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這場利益之爭中的犧牲品,但因為她的背叛,都梁確實有很多戰士死在了戰場上,這些罪她難逃其咎,可誰又能說那些戰士是因為她才死的呢?
戰爭不是她挑起的,而是兩國之間的恩怨。
林徹張了張嘴,卻發現他無話辯駁。
傅晏清說的雖然有些無情,但是足夠真實,既然選擇了站在戰場上,就不能說是因為某個人而失去了性命。
他低著頭,不再說話,傅晏清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她道:“從你剛才的話里,我猜應該有幾個可以證明這趙蕭在當人質的期間在府尹府瀟灑自在的證人,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在北涼,不是有了證人,就可以定一個人的罪。”
林徹一怔,聽懂了她話中的深意。
她想說的其實不是某個人,而是特指的趙蕭。
趙蕭身份特殊,趙士升死的冤枉,北涼府舊黨們一定會袒護她,僅僅只憑幾個下人的證據不足以讓那些老頑固低頭,他們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其實證據傅晏清和葉淮止早已在暗處開始搜集了,雖然說他們有一顆比較特殊的珍珠,但是那顆珍珠也不能完全把嫌疑指向趙蕭,所以他們還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
林徹垂著頭,一副受了巨大的打擊的樣子,看的傅晏清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徹郁悶地看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轉身向屋內走去。
傅晏清用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后面叫住了他,“哎,雖然我剛才那么說了,但是現在是什么樣,以后還是什么樣,不用變,如果有人問起來了,就說是她得罪了我,我罰的,有意見就來找我。”
林徹一愣,回過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說:說這樣不好的人是你,讓保持原樣的人還是你,你到底要鬧哪樣?
傅晏清笑著看回去,絲毫不在意。
沒人會同情背叛者,傅晏清自然一樣,趙蕭即使不是始作俑者,但是她做的惡也不少,暫時不能把人拉到明面上來處罰,傅晏清只能動用一下身份的特權,私報公仇。
用她的名義,是因為明眼人都知道她與趙蕭合不來,女人家的愛恨情仇最是讓人頭疼,就算那些老頑固不樂意,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頂多就是訓斥兩句,傅晏清完全不在意,相反的,她還很期待那群人得知真相后打臉的那一天。
至于不讓葉淮止參與其中……傅晏清轉過了身,沒有去看屋內的狀況,抬步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