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日醒來,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下人偶爾走動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響。
傅晏清靠在葉淮止懷里,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遲笑書和葉煥昨天就連夜帶兵出城了,至于遲鈺,他暫時留守北涼府,暫管北涼府兵力調動,這次并沒有過來。
傅晏清猜他可能是想給遲笑書一個鍛煉的機會,也可能是在給葉煥留機會,但依她對遲將軍那么一丁點的了解,她覺得應該是前者,何況現在在若羌城的都是一些小輩,他一個長輩過來,他們這些人難免會拘束,比如傅晏清是絕對不敢堂而皇之地留宿在葉淮止屋內了。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許久,庭院里的雪已經被早起的下人們掃干凈了,傅晏清越過葉淮止的肩頭往外看了會兒,突然覺得全身酸脹,想出去活動活動一下,自從腿受傷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運動過了,腿養了一兩個月也好的差不多了,她這幾天也算是忍到了盡頭。
想著,傅晏清便輕輕地松開了葉淮止,慢慢地坐起身,企圖無聲無息地起床。
顯然她是低估了葉世子的警惕性,也忘了葉世子的生物鐘這時候早該醒了。
在她剛剛掀開被子,想要跨出去的時候,一只溫涼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上的溫度很熟悉,因為她一整晚都在試圖把那只手捂熱,但是很可惜,悟了一整晚也還是那樣。
葉淮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低的,帶著些剛剛起床后獨有的沙啞,“你去哪?”
傅晏清一怔,回頭看他,發現這人只是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傅晏清皺著眉去扒拉他的手,“不早了,我起來活動活動去。”
聞言,葉淮止微微地抬起頭,看了眼窗外,回過頭來道:“雪停了,天冷路滑,還是別出去了。”
說著,手上用力,想把她拉回被窩。
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不止身上,傅晏清連頭都是昏昏沉沉的,屋里的熱氣烘的她心悶,就算下人們貼心打開了窗戶也沒什么大用,她現在只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她看著又閉上了眼的葉淮止,試著把手腕往外拉了拉,毫無意外,某個人看似又睡著了,實則一雙手力氣比誰都大。
傅晏清又晃了晃手,“喂,我要起來了,你要睡就自己睡著,小心睡成豬。”
睡懶覺的葉世子慘遭嫌棄,卻也不甚在意,他笑了笑,嗓音低沉,“去吧,早些回。”
得了準許的某人心情不錯,便俯過身,在那人因為缺少水分而有些干燥的唇瓣上輕輕一碰,緊接著動作敏捷地跳下了床。
葉淮止感受到唇上一軟,還沒來得及反應,罪魁禍首已經跑開了。
他睜開眼,側著頭看過去,一抹紅色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像是偷腥成功后逃跑的小貓,連頭發絲都是昂揚的。
葉淮止微不可聞地笑了笑,看來昨天那些談話還是有些用處的。
至少某人現在學會主動親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