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二抱著壇子又折返,禮貌地喊了聲張花花的名。
即使她是女子,他也不敢不敬,這酒樓的掌柜是花花姐的表舅,花花姐他爹現下還在后廚干活呢。
“小十,你忙不忙?”張花花指了指陳溫:“我給你們帶來了繡娘。”
“花花姐……”小十不贊同地看了眼張花花,卻在偷偷打量陳溫。
花花姐怎么能把看著這么乖巧懂事的小繡娘帶到這里來呢?萬一小繡娘遇到酒鬼,一個害怕,嚇跑了呢。
“這位姑娘,好生眼熟啊。”
小十瞇著眼,瞧陳溫,見她沒有什么不習慣的,一點兒也不害怕,還四處打量,這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陳溫回頭看他,一愣。聽他這話,還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他來。
打量了會兒,確定,她并不認識他。
其實小十這話說出去后有些后悔,他經常跟著客人身后跑,這渾話都被他學了去,其實,他并不眼熟這個姑娘。
沒等他解釋,張花花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你莫要胡說八道,這是和我一個村的鄰家妹妹。”張花花頗為不好意思地對著陳溫笑了笑,轉頭對小十的時候,原相畢露:“不忙就趕緊把他們帶來,量身量。”
說完,她就把陳溫往二樓的空雅間帶去。
她們兩剛進去一會兒,小十就帶著伙計們來了。
來的都是小伙子,細數,大概有十個,個個身材高大,陳溫舉著軟尺,悄摸著踮腳,犯了難。
她……不夠高。
張花花顯然發現了她的難處,接過她手里的軟尺,直接丟給他們。
“自己量,量完告訴繡娘名字和身量。”
在這群人熟悉的人面前,張花花好像放開了自我,跟陳溫認識的張花花有些許不同,變得自信且從容,一看就是一起共事多年。
但這群小伙子哪里知道量哪里,小十拿著卷尺,也犯了難。
“量身高,肩寬,腿長,手長,還有胸圍就可以了。”陳溫比劃了一下,他們連連點頭,也知道該量什么了。
陳溫滿意地笑了下,掏出懷里的小本本,開始記,飛快地量好,就換下一個量。
非常有秩序,陳溫很滿意,量的快,記得也快。
酒樓里除了張花花以外,還有一個姑娘,這姑娘是張花花給量的。
量完他們就能各自去忙自己的活兒了,軟尺回到陳溫手上,面前的張花花突然朝她張開雙手。
“嗯?”
“他們量完了,自然該輪到我了呀。”
“對對對。”陳溫點了點頭。
差點忘了,張花花也是這酒樓里的一員,既然要穿相同的,就要整整齊齊的。
記下張花花最后的一個數值,陳溫收起小本本:“沒人了吧?”
“我爹還沒量。”后廚就他一個掌勺的,現下應該走不開,張花花沉思了下:“他應該沒忙完,他不重要,改日再說也是一樣的,咱們先喝點小酒吧。”
“好。”
張花花笑著拍了下陳溫的肩膀,下去拿酒之前,說:“就兩個女子,做衣裳的時候,你得給我們做好看一點。”
陳溫失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