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會在外面給我們白家丟臉。”
陳溫未能從椅子上起來,白三小姐就來了,人未至跟前話卻先到了。
她停在兩人面前,輕笑出聲:“叔父在外,衙役的話傳到我父親耳朵里,他遣了我娘來把你帶回,我娘嫌你丟人便叫了大哥,叫來叫去就沒得人來,索性聽聞你與陳掌柜不合,我便來了。”她也跟陳掌柜不合,來看熱鬧的。
小娘子低頭翻了個白眼被陳溫看得真真的,可她抬頭卻全無不滿的神色,哭紅了的眼顯得可憐兮兮,想伸手拉一把白三卻被白三躲開。
好在小娘子也不覺得有甚,她還不想真碰她呢。
“陳公子可說了怎能把你帶走。”白三不耐地拂了拂袖子:“快些走,我嫌丟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陳爭泉換了便服從內出來,站定在白三身后。
小娘子站了起來,差點把陳溫翹了個跟頭,陳溫踩實了也站了起來。
看樣子能盡快回去了。
陳溫說:“賠了禮就能走。”
“誰賠誰?”白三一指小娘子:“你賠她?真是丟人!不知火要在暗處燒嗎?燒到明面上來惹得進了官衙,你丟人不要緊,丟了我叔父,丟了白家的臉才要緊,日后我看你還是不要出門了,當人妾就有當妾的自覺,待在后院里才配得起你的身份。”
白三一點也沒提小娘子臉上這么顯眼的傷,假裝沒看到。
不,應該說她今日來就是為了嘲笑陳溫和小娘子的,關鍵是訓小娘子丟白家臉,順便奚落一番小娘子的,但小娘子面對她的奚落一聲不吭的。
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經握成拳,面上卻是委委屈屈,目光遙遙,繞過白三看向她身后的人。
這小娘子生了一副好皮囊,委屈巴巴得看得讓陳溫都想摟在懷里好好疼惜,不怪是白家四爺最得寵的小妾。嘖嘖,看看被小娘子緊盯的陳爭泉,心如止水,只是微微皺了眉。
見白三話語停不下來的意思,陳溫連忙說:“賠禮就算了。”畢竟她們這邊以多欺少了,不能單單只讓她下降頭。
“什么叫賠禮就算了?我們白家賠不起嗎?”
陳溫:“……”我知你財大氣粗,行了吧!!!
白三梗完陳溫,咳了一聲,腦袋低了低,不再趾高氣揚地看著陳溫,她說:“那你不要賠禮要什么?銀兩我們能賠,其他的都賠不了。”
“道歉就行。”陳溫轉頭對小娘子說:“給銀杏道歉。”
“誰?”
這時候就會裝傻充愣了,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給誰看啊,打人的時候那股狠勁呢?裝什么懵懂無知,陳溫才不吃她這一套,早知道看她哭就不起憐憫之心,那塊帕子就不給給她。
被氣笑了的陳溫回她一句:“你說是誰?”
小娘子低頭不語,顯然不太情愿道歉。
只白三惡狠狠地等了一眼小娘子,然后對陳溫說:“我知道了,明日我就讓她去道歉。”
“白三姑娘知理,原來倒不是所有人都與你一般知理,做錯了事連個道歉都不愿意給,可嘆我家銀杏臉都被打腫了都不曉得還手。”說著斜了一眼這小娘子。
陳溫氣極了陰陽怪氣的話誰不會說。
雖是夸了自己但也間接罵了白家的人,白三聽著也不是滋味,干巴巴地對小娘子說了句:“今后若是再犯,府中大門就不許進出。”
她是嫡親的小姐,管一個小妾還是能的。
“喏。”
“那這事就了了,可以回了吧?”
陳溫含笑點了點頭。
白三斜了小娘子一眼,轉身就走,而后差點撞上陳爭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