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自己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笑了起來,笑到一半發現僅有自己在笑,抬頭疑惑的問道:“不好笑嗎?”
小倌們點頭而后搖頭,就是不敢應聲。
“煙云樓好玩兒嗎?”余音正想繼續追問,耳旁就響起一道幽冷的聲音。
“好玩兒啊,這里的小哥哥們不僅長得好看,人也有意思得很!”余音醉醺醺的,全然不知自己的處境。
“好玩兒,呵……”聲若九幽而來,小倌們一下就散了。
余音只發現小伙伴們跑了,還沒玩兒盡興的她有些不開心。
打算再拉一群人玩鬧,誰知剛離開欄桿人就站不穩,還好身后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她。
梁言緩了緩心情后繼續問道:“云松糕還要嗎?”
余音艱難的牽起眼皮,呆呆的搖著頭,聲音軟糯卻多了份嫌棄。
“我不要,我都吃飽了……”
梁言心中一痛,右手驀的松開,還帶著熱氣的云松糕從樓梯邊沿滾了下去,落在了底下的荷花池里。
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那云松糕一般,從高處摔下,最后浸沒在冷水里。
他感覺自己成了消遣,他認真的履行著答應過她的事情,她可能只當作了不值一提的玩鬧……
他想就此轉身離去,腳下卻生了根,腰也被人抱住。
余音掛在他身上,瞇著眼睛湊在他臉上觀察了半天,靠著僅剩的一分理智問道:“這眉眼,這……怎么跟我家言言有些相似啊?”
梁言頷首靜靜的盯著她。
余音酒勁上頭,腦子完全迷糊了,只覺得梁言身上的味道格外熟悉,不由自主的爬到他頸間嗅了嗅,心滿意足的笑了。
“差點兒被你騙過去了,你就是我家言言,別想騙我!”
梁言的心里多了一絲慰藉,可之前的情緒仍在,讓他對余音拿不出好臉色。
本想將她從身上拉下,誰知她死死抱著不肯松手,腦袋還不停的往他頸間蹭著。
眼下還是離開煙云樓再說,這個樣子總歸不太合適。
于是一個面色晦暗不明的俊朗男子,身上掛著一個醉酒的俊俏少年,一路離開,在煙云樓里成了奇特的景觀。
梁言徑直回的梁府,余音這個樣子送回公主府他有些不放心,這時腦海里忽然浮現初一十五的影子。
他是翻墻直接落到自己的院子,進了屋后將余音往床上一扔就出去了。
等他將醒酒湯端來的時候余音已經安睡了,心里雖有氣,但也擔心她次日醒來頭疼,便將人扶起來喂了點兒醒酒湯下去。
余音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了,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除了她便沒有其他人。
來不及思索自己為何在梁言的院子里,幾下梳洗完就朝書院飛奔而去。
上午有最嚴厲的何教習的音律課,她不能遲到!
何教習年輕時是列國尊崇的琴圣,如今老了就回到齊國教起音律來。他將音律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最是不容許學生在音律課上遲到!
音律課是整個學院的學子一起上,就在專門的清音閣內。
余音到達的時機很險,剛坐下何教習就進來了,她拍拍胸口,竟有種差點兒上學遲到的緊張感。
祁陽和梁言都調試好琴音了,在場的其他學子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余音不善音律,以往準備工作都是梁言幫忙。
“梁言,梁言……”余音趁著何教習不注意悄聲呼喚著。
梁言仿若未聞,兀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