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這里的人如此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看來我們千里迢迢來此,還是無緣瞻仰梧鳳郡主風姿了!”
說著說著,就開始低聲啜泣起來。
有些人見此有些不忍,便弱了聲討的氣勢。
顧天成輕蔑的掃視著眾人,揮手讓手下站在橋頭將人攔住,伴著左婉朝靜心齋走去。
懷素早已知曉外邊發生的事情,朝齋里眾人告罪之后,便吩咐小廝引著他們從蒼溪另一側的臨溪街離開。
請走了客人,整個靜心齋多了蕭索的感覺。
懷素跪坐在一樓大廳的矮臺上,愜意的煮著茶水。
茶案上已經擺了兩只茶盞,一只在他身前,一只在他對面。
顧天成二人踏入大樓時,茶水已經沸騰,他拎著茶壺行云流水的斟好了茶。
做完之后他才抬起頭眸光淡然的看向了來人,臉上掛著疏離的淺笑。
“沒想到顧大少爺如今身在齊國也還是那么霸道,我這靜心齋好歹也是齊國文壇圣地,那些文人你說趕就趕了。”
沒有外人,他便卸了偽裝,聲音也恢復了男性的低沉。
進樓之后,顧天成便松開了左婉,抖了抖衣袍,上前坐在了懷素的對面。
“呵,文人?要我說齊國式微便是因為養了太多只會紙上談兵吟詩作對的文人。”
懷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作評論,端著茶抿了起來。
顧天成防備心極重,雖是看著懷素斟的茶,他卻絲毫沒有喝的意思,而是端起茶杯喂到了左婉的嘴邊。
“顧大少爺是擔心我下毒?”懷素把玩著手中茶盞,抬眸輕輕一笑。明明暗地洶涌刀光劍影,卻平常的好像是朋友間的玩鬧。
“三日之期已過,我要的人呢?”
顧天成沉著臉,指尖敲擊著桌子,有幾分頤指氣使的感覺。
懷素不急著回話,淡然的拎起茶壺給自己滿著茶,還略顯熱情的詢問了他要不要,擺足了主人家的氣勢。
而后慵懶的撐著腦袋,視線低垂,看著茶杯里的波紋一圈圈散開。
“顧大少爺深受重視,有著通天之能。像我這種不受人待見的可憐蟲有什么本事能找到顧大少爺要的人?”
字面上的意思倒是極為低聲下氣,可話語里偏偏染著笑,便多了嘲弄的感覺,顧天成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顧樂賢,你真是越來越不識時務了,還在我面前擺什么皇子的譜?在晉國你都沒人在意,如今可是在齊國,就算被我弄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懷素仍是不以為意,竟還悠閑的解說起周圍懸掛的詞作來。
“你看那右側絹絲屏風上那首,那是梧鳳郡主作的《上邪》,當真是深情感人啊!
這梧鳳郡主寫情詩可是一把好手,但是呢其他方面也天資絕倫……‘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你看寫得好不好?”
“顧樂賢,你這是在拿我消遣?”顧天成雙目緊盯著懷素,眼底全是狠戾。
“怎么敢呢,我這么個可憐蟲被你弄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的。”懷素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