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萬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角,再次豎起大拇指,“角仔啊,阿叔我當年要是有你這點臉皮,我拜的先生比錢先生還要威風啊。”
說罷,王百萬頭也不回地走了,嘴里罵罵咧咧,全是老家山東的方言。
到了食堂,打菜師傅也是爽快,一看是王角,趕緊打菜的勺子攥在手中,然后隔著窗戶就在那里笑。
“師傅,多嘴問一句,這巴蜀人士,不是應該吃辣嗎?”
“小官人考我?嘿嘿,這個我也是知道的,這江湖上行走的,總歸是要吃辣發汗。貴人哪有吃辣的,坐在堂屋細嚼慢咽,當然是吃甜啦。”
“……”
原來是這么個道理,王角頓時明白過來,為什么王百萬剛才會那么說了。
當即道:“勞煩師傅打兩只田雞,多謝。”
“不勞煩不勞煩,應該的嘛,應該的。”
說著,打菜師傅抄起飯勺,就是狠狠地一大勺。
王角也沒有計較那么多,飯菜票遞過去之后,端著飯菜就回宿舍。
等王角剛走,后頭排隊的人頓時叫道:“不是吧大叔,你手抖咩?同樣的價錢,你給王學長打的田雞,怎么多長八條腿啊?!”
“怎么?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打菜不公平,有意拍人馬屁嘍?剛才王同學在這里打的兩只田雞,剛剛好都是田雞中的精英,怎么?不行嗎?”
“我叼……”
排隊的學生一臉佩服,沖玻璃窗后頭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打菜師傅見狀,手中的飯勺又抖了一下。
“……”
“……”
重新回到宿舍,剛進去,就見金飛山正在整理衣物,帶血的毛巾疊了幾下,收拾在了箱子底。
“吃飯吧姐姐。”
“老子給你做妾,你喊老子啥子?”
“你給老子做妾?你還知道是給老子做妾?臥槽我還你以為你是給我當媽呢?”
“……”
被王角一通懟,金飛山氣不打一處來,正待發作,卻見王角打開了飯盒:“紅燒田雞,吃不吃?”
“三四月份哪兒來哩田雞?你嚯老子?”
“我嚯尼瑪了個¥#¥*!你但凡長了腦子,也該知道這里是熱帶啊姐姐!臥槽你用你核桃大小腦子想想,熱帶的田雞跟尼瑪成都的田雞一樣嗎?它們不要冬眠的啊姐姐!”
“不吃嘍!”
“你搞我?”
“老子氣都被你氣飽了,還吃吃吃?吃個屁哩吃!”
“你他媽吃不吃?”
“不吃!”
“不吃老子塞你嘴里!”
“你塞噻,你塞噻,塞塞塞,老子數二十個數,看你塞幾哈!”
“……”
被懟到心態爆炸的王角,只得無語凝噎,捂著臉呆坐在一旁。
見王角閉了嘴,金飛山這才坐了過來,抄起筷子,就夾著一只紅燒田雞嘬了起來,原本她想甩一條腿架在椅子上的,只是身體不適,這才忍住了。
正吃著田雞腿呢,卻聽旁邊王角用懷疑人生的語氣,幽幽地問道:“那個……姐姐,成都的孫醫生,手藝怎么樣?”
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金飛山杏眼圓瞪,連忙比劃著自己的喉嚨,王角見狀趕緊給她后背來了一巴掌,一氣呵成,一根白凈如玉的田雞骨頭飛了出來。
“你讀書讀哈了嘜?你個憨包,童子雞第一次,十個童子九個快,憨批娃兒,差點噎死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