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現在對方有求于我,我帶幾個人就行了,還有手銃。”
挽著蕭溫的彭彥苒默不作聲,只是見蕭溫的確打算要回去的時候,這才開口道:“夫人,聽說這里的‘堂子菜’很是有名,有些女郎的廚藝很是精湛,聞名交廣。”
所謂“堂子菜”,在廣州倒是不怎么出名,但是在北地,卻是大大的有名。
那些個尋花問柳之地,多是一個個“堂子”,在里頭消遣的東西,自然都是要冠上這等名字。
既然叫作“堂子菜”,顯而易見,就是“堂子”里頭的姐兒們露一手,讓客人流連忘返。
舉凡出來賣的,多半都是有些門道。
只會賣弄皮肉的,這行當也混不了幾日。
為何這般說?便是出來賣,也是要看行市的,只要是營生,隨行就市、水漲船高,總有這樣那樣的風雨。
于是乎,從業者多半都是想著“旱澇保豐收”,這就得有長期的客人。
長期的客人之所以中意,要么是**上的放松,要么精神上的放松,再升格一點,那就是兩顆心走到了一起。
最終的結果,就是弄個“外宅”。
旁人不懂行市的,見那些個出來賣的姐兒,一輩子的奔頭,就是做個“別宅婦”,還各種嘲弄,卻不知這才是真正厲害的,能把握機會,也能認清現實。
至于過程中耍弄的手段,全看時代的發展。
貞觀一百來年的光景,堂子里的姑娘們,多是要有些詩詞歌賦的才藝,沒辦法,皇唐天朝別的沒有,就是詩多,去“曲江文會”溜達一圈,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貞觀二百來年的時候,這詩詞歌賦的行情,就是不大行了,你道為何?無非是留聲機、電影都蹦跶了出來,精神上的需求,對權貴們來說,可以輕松獲得,于是乎……返璞歸正。
這其中的門道,便在于“家”這么一個字。
這是有煙火氣的一個字,這是個讓人躲也躲不開,逃也逃不掉的一個字。
一天的疲憊過去了,那些個新時代的經理、檔頭們,無所謂家中是不是黃臉婆,無所謂家中是不是母老虎。
只要能讓他們舒心順意,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一疊花生米,一壺溫熱的黃酒,一盤小菜,一個時而默不作聲時而跟你“嚼舌根”的小婦人……
兩百年的風花雪月,皇唐天朝的風月,那都是蒸汽機驅動的,帶著白茫茫的一片水霧,鉆營蒸汽機的能工巧匠有多少,這鉆營男人花花腸子的堂子里頭姐兒們,也就有多少。
如是又一百年,這“堂子菜”,更是成了一種逼格滿滿的玩意兒,明明是個下三濫,但在“成功人士”的眼中、口中、肚子中,居然成了了不得的好東西,是他們人生精神追求的一個鐵證。
于是乎,一聽這個,蕭溫當時就一個激靈,又開口道:“相公,外面玩耍,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
王角虎軀一震,尋思著自己也不是要出來嫖啊,當時又好氣又好笑道,“娘子放心,我就是出來見見世面,你當我是常威呢,在這兒還能有個相好。”
“那可不一定哦官人~~”
“你閉嘴!”
“老子就不!你娃兒現在金貴哩很,你說你沒得相好就沒得嘜?你今天沒得,明天也沒得嘜?東家妹妹西家姐姐,靠上來哩女娃兒,你躲到起嘜?”
“……”
“再說嘍,嘞個姓劉哩,更不是東西!他個死娃子給你娃兒投其所好,你咋個躲嘛?躲天涯海角嘜?”
說著,金飛山又在馬車里搖蕭溫的胳膊,“夫人誒~你是不曉得哦,‘南忠社’里面哩人,好有眼光哩嗦,投資厲害哩很!”
“這我也是有所耳聞……”
蕭溫手指點了點下巴,然后道,“相公,還需謹慎,千萬不要著了別人的道兒。”
“……”
我冤枉啊!
我他娘的真的就是想過來見識見識而已啊!
這尼瑪這么高檔的娛樂會所,不來長長見識,到時候去了京城,豈不是跟劉姥姥進大觀園,成了頂級土鱉?!
那不能!
自己得先練練級嘛。
“我主要就是看看,娘子,你想想啊,我能來干什么?我又不好賭,更不好別的。家里有著美嬌娘,還能在外浪跡天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