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還怎么說?你們想想,怎么剛剛好就‘武廣線’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再有,《廣州日報》上可是說了,省城多少家銀行被搶?你們數一數,哪家銀行不是在海外業務廣泛?這里頭,必有牽連。”
“難不成真是海賊?”
“屁!海賊?海賊頂個屁用!此事只有國賊才干得出!”
“收聲啊,喊得這么大聲,當心把你當亂黨給抓了!”
“我一個清水衙門的,天天渾水摸魚,怎么可能是亂黨?”
“也是,我看始興縣那個勤勉做事的,倒是挺像亂黨。”
“……”
一通吐槽,一通編排,倒是讓王角心頭嘹亮:臥槽?!這些個中下層官員,還挺會整活兒啊。不過有一黑一,當官的要是都跟那些搶灘登陸的一樣,說不定還真是亂黨啊……
想入非非的王角想著想著,頓時覺得大不妙,連忙把這種危險的思想甩了出去:“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相公,你又做什么呢。”
“你管我?吃你的面!”
“我吃完了。”
“吃完了不知道吃我這一碗?”
把面碗往前一推,王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又開始瞎琢磨起來:照這個樣子下去,我他娘的猴年馬月才能到京城?不成,這真要是各路人馬齊聚廣州,那不跟《大圣娶親》一樣,全是牛魔王請來的妖怪在刮妖風?得撤,必須得撤,這不是久留之地。
直覺告訴王角,此地不宜久留,且危險。
他現在也是醉了,偌大的皇唐天朝,怎么他到哪兒,哪兒就出亂子呢?
不過王角也清楚,自己這不過是往臉上貼金,他沒那么重要,大唐帝國也不是只有他呆著的地方才會出亂子。
實際上,根據嶺南省內的政府通告來看,基本上大唐帝國的疆域之內,除了中央核心區,基本上邊疆區每天都有亂子,至于一些海外遙遠的疆土,每天在發生著什么,消息傳遞回來,快一點或許幾天一個月;慢一點,那就是五個月打底,甚至有些時候,海外的重要領土發生動亂,地方駐軍平叛完成的消息,是跟發生叛亂的消息,一起抵達洛陽的。
著名南海地區的教育家錢鏢曾經說過,誰控制了籃板球……不是,誰控制了無線電、電報,誰就贏得了比賽。
贏得什么比賽,錢老漢沒說。
但王角尋思著,糟老頭子應該是想要贏火炬傳遞這個比賽。
這讓王同學感覺非常害怕。
他一個文科生,還是不要玩什么無線電了,他穿越前因為問某個“火腿”對講機就有那么好玩嗎?
然后就被“火腿”扯開嗓子怒吼:你爸爸我玩的不是對講機!!不是!!!!!
都怪那些理工男,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打擊了他對無線電愛好的積極性,以至于穿越了連個“你是GG還是MM?”都不會發。
聽著食堂里那些韶州本地的官員大力吐槽省城的高官,王角忽然還覺得挺親切的。
“快別說省城了,警察局已經傳來消息,省廳現在下達了命令,同樣封鎖各個交通要道。我稍微打聽了一下,廣州都督府那邊,應該也跟各鎮主官下達了命令。你們就沒發現,營團長官都沒出沒了嗎?”
“我叼……”
“不、不會是……不會是……”
“不會是什么啊?!”
“不會是有人要造反吧?!”
“我叼你老母的,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造反?!”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你個撲街不會說話就收聲啊!”
“我就是那么一說啊,前幾年省城大游行,都沒有這樣的動靜,今年幾個銀行炸了,就這樣?”
“叼……”
“閉嘴!”
“閉嘴!”
“閉嘴!”
幾個韶州本地官員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低谷。
他們雖然是本地的官員,但應該不是豪門出身,所以有什么家當,都是盡量往省城去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