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王角又反問李盛唐:“就好比你啊李三娘,你要不是李老板的女兒,你當你能來這里蹭吃蹭喝?你當你能跟我說話?你夠資格嗎?”
“你說的有道理。”
李盛唐眉頭一皺,倒是沒有胡攪蠻纏、糾纏不清,而是很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王角見她一本正經地在琢磨,頓時心中給了一個判斷:這是個智障。
得虧她是李昪的女兒,否則真是被騙得團團轉,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她是李昪的女兒,她才能有資格一根筋。
因為可以任性。
窮人孩子早當家,人們只看到了“早當家”,卻是忘了,誰他媽愿意早當家?這不都是逼出來的么。
“王大郎,你說,憑什么男人可以妻妾成群?”
“噯,話不能這么說,女人也可以啊。遠的洛陽、武漢、長安不說,就說這個廣州,你知不知道有的富豪寡婦養多少男寵?想清一色的小狼狗,輕輕松松。一個個長得都不比韓熙載、馮延巳差,也就是學歷差了一點。”
“你這是狡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該把你的意思,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盛唐原本對王角頗有成見,覺得這家伙“獐頭鼠目”不似好鳥,居然有蕭溫這樣的妻,金飛山、彭彥苒這樣的妾,簡直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還是一只接著一只吃。
這光景,跟王角這么一聊,李盛唐突然覺得,這小子挺鬼的……
“我看書上說,以前‘地上魔都’,可是男女平等的。”
“姑娘,你有這個想法是好的,書上也的確這么說了,但是,你要不是李老板的女兒,你連想的資格都沒有。”
“你怎么總是提資格?我是我,我爸是我爸。”
“好,硬氣,有骨氣,不愧是李老板的女兒!”
“……”
“三娘子,別不服氣,你要不是李老板的女兒,你根本沒資格大放厥詞講什么‘自我’,更不要說什么男女平等。什么時候,你能甩給李老板單干,然后還讓李老板啞口無言,你再來撬我的墻角。到那個時侯,如果我護不住我的妻妾,那是我無能,活該……”
說罷,王角隨手拿起一只酒杯,遠遠地沖馮令頵舉杯點頭,然后笑道,“說實話,不是我瞧不起你,也就是現在李老板實力強了,否則,你也就是被拿來聯姻的命,你也別生氣,我老婆和小妾,也就是這個待遇。”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呢,就是離我老婆小妾遠一點兒。你連你爹都反抗不了,還想反抗社會?除非李三娘子你一生下來就會跑,不用學走路的。”
淺飲了一口曲江本地的葡萄酒,半酸半甜,很受王角喜歡,抿著笑了笑,“好了,跟你聊天很愉快,希望三娘子你學業有成吧,將來爭取考上好一點兒的大學……可能的話。”
“……”
李盛唐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王角這是瞧不起她的實力呢,她能考不起好大學?
“我讓我爸隨便捐個圖書館,江西、嶺南的大學隨便上!”
沖著王角的背影,李盛唐說道。
聽得這小妞的話,王角頓時笑了,轉身沖她舉了舉酒杯,“桑娘子說得對,不愧是女中豪杰。”
挑了挑眉毛,王角更是懶得再搭理,不用想了,李老板的女兒,腦回路應該是在李公館內部就被焊死的。
此時此刻,王角可以確定,李昪這個家伙,真不是個東西,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培養這個女兒,任由她去胡來。
因為注定就是個工具人,拿來聯姻用的。
“也不知道哪家‘靚仔’會這么衰,弄這么個玩意兒回去。”
王角撇撇嘴,然后面帶微笑,朝著馮令頵走了過去。
“大頭狗”身旁的馮延巳,他是認識的,只是旁邊還有三只大大小小的靚仔,他就不認識了。
大的那只,王角目測身高有一米九出頭,比馮令頵高了太多,估摸著,應該就是那位馮延魯,正義感爆棚的那位馮家老鐵。
小一點的那只,斯斯文文的,穿著一件帶扣子的襯衫,白襯衫很素,是“地上魔都”武漢的文員標配。
更小的一只,估摸著跟李盛唐年紀差不多,在這個場合中,雖說不拘謹,但也眼神中透露著不自在,一副隨時要開溜的模樣。
“馮經理。”
“王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