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角還從馮延魯的口中,猛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很有可能劉家以前就專門做過軍火買賣?
大小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名有姓有渠道的,否則馮延魯不會這么咋呼。
“馮兄,為民除害這種事情,沒必要自己硬上吧?”
“這種事情,交給別人不放心,而且容易走露風聲。”
“……”
王角扭頭看了看四周,大廳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人。
這尼瑪就不怕走露風聲了?!
此時此刻,王角只覺得面前坐著的,是個二愣子,腦回路有很大問題的二愣子。
可是,從馮延魯的眼神、語氣中,他察覺不到那種特殊的興奮,就像是少年人干了一件大事,馬上就要名揚天下的那種雀躍。
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平靜。
馮延魯就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在執行著某個命令。
那種突兀感、不適感,讓王角有些無所適從。
“馮兄,那可是二品大檢察官,你就算得手,也跑不掉的,甚至還會連累……”
“不會的。”
“……”
依然是那么的平靜,“不會的”三個字,透露出來的冷靜甚至是冷酷,讓王角知道,這貨是真的在執行著某種“使命”。
“馮兄,你有理想嗎?”
王角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但是,他思來想去,跟這個突如其來,冷不丁蹦跶出來的馮延魯,似乎能聊的,也就只剩這個了。
“只要是人,都有理想。王生,為什么這么問?”
眼神有些好奇,馮延魯看著王角。
“就是覺得,如果不是為了某種理想,應該不會像馮兄這么堅持。”
“哈哈。”馮延魯笑了兩聲,“王生,能堅持下去的,當然都是為了某種目的,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無謂的堅持,凡是堅持,都有緣由。”
“那馮兄……”
“我知道王生在擔心什么,擔心我馮延魯是不是要坑你,是不是我馮延魯要設局。王生,放心,這只是一場交易,我想要‘飛鷹銃’,只是因為‘飛鷹銃’刺殺的效果最好,也能保命,說不定還能脫身。如果沒有‘飛鷹銃’,就用火箭筒,因為火箭筒威力大。”
此時,馮家的兄弟似乎往這邊靠近,但馮延魯并沒有在意這個,而是依然很平靜地看著王角說道,“我也算是投了個好胎,按照我父親的社會地位,還有李公館的能量,我將來做個縣長、州長,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機遇到了,跑去鎮壓哪里的民變、叛亂,說不定會在某個省繼續升官發財,做到高官也是說不定的事情。運氣再好一點,可能臨死之前,做個部堂級的高官,怎么看,也是光宗耀祖了。”
“那還……”
“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活著,那多沒意思?”
“……”
“我馮延魯不但要為民請命,還要替天行道!殺一個二品大檢察官又如何?如果內閣的老東西一個個不當人,我馮延魯照殺不誤。”
“……”
“兩京六都那些舞文弄墨的廢物,上官不嚴厲,便各種興風作浪,今天抨擊朝政,明天痛罵時局;上官是個狠角色,便是今天歌頌德政,明天大贊潮流。偏偏私底下又自以為清醒之人,言必稱‘民心’,這家‘上溯三代’,那家‘追憶張子’,我馮延魯,不做這樣的小人。”
一番話說得波瀾不驚,但是聽得王角心驚膽顫,這姓馮的……怕不是瘋狗吧?
“我若殺了陶渙,必定名動天下。但名動天下,不是我的目的。今天我馮延魯能殺陶渙,將來,就有馬延魯還是牛延魯,殺了張濬,殺了鄭延昌。殺得人多了,這世道乾坤,自然而然就會變。”
“……”
“王生或許以為,我這樣做,不過是‘匹夫之勇’?”
“……”
“但王生想過沒有?‘匹夫之勇’多了,集合一萬個‘匹夫之勇’,這不就是萬人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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