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鑄鐵的噴頭,大庭廣眾之下的就這么掉了,軍警這一側的氣勢,簡直時瞬間下降,那真是尷尬到了極點。
“哈哈哈哈,叼毛無用啊!”
“哈哈哈哈……”
嘲笑聲此起彼伏,穿軍裝的家伙頓時暴怒:“房一白!!!!!”
“年久失修!年久失修啊!”
房一白大叫一聲,連連討饒,心中卻是不屑:你吼嘍,吼得聽算我輸。
騷動很快就變成了劇烈的推搡,軍警這一側的“鎮暴組”畢竟裝備好,抄起長短棍就開始抽打。
這種長短棍是很有名堂的,棍子的一端,另外十字交叉做了個配重,看上去跟鐵尺仿佛,實際上卻是個“丁”字型。
而在最早的生產單位中,此類型長短棍的生產名稱為“T型防暴棍”,反過來拿的話,配重就是個錘頭,戴上頭盔也不好使,上去就是開瓢。
在過去的一百多年中,“T型防暴棍”堪稱是“碎顱者”,皇唐天朝三百多年的統治中,對外對內的戰爭,常見的打擊兵器,都沒有這個看著不起眼的玩意兒,敲碎的腦袋多。
“快!快去!”
推搡很快形成更劇烈的沖突,軍警的人墻被突然沖擊了一下,立刻散了開來,主要是一開始沒準備,帶的盾牌不夠多,靠“鎮暴組”來建立人墻,是要配合水炮水槍的,結果消防局的設備突然不行,這就打了個突然。
一通猛沖,兩邊頓時犬牙交錯,叫喊聲很快就亂成了一團。
咔嚓!
一聲脆響,就見一團火苗兒滋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濃煙滾滾,到處都是嗆人的氣味,兩邊都是被熏得不行,學生們被擠壓在了中間,后面的只看到了前面突然冒了濃煙,前面的只想趕緊往別處躥。
你推我擠,一時間別說是學生了,就是軍警都大呼救命。
為了跑路,有幾個身強力壯的軍警,抄起長短棍就是一通猛抽,這光景哪里顧得上那么多,自己安全最重要。
沖出了一條通道,正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又是一通水柱滋了過來,整個場面頓時更加的混亂。
叫罵聲、咒罵聲、哭喊聲、怒吼聲……全都攪合在了一起。
工人們抄著鐵棒、棍子還有亂七八糟的門栓之類,甚至還有門房牽著大狼狗在那里助威,更是狼犬狂吠、一片嘈雜。
巷道中的軍警跟抄小路的工人撞到了一起,頓時打作了一團,誰也不怕誰,有工人喊著“法不責眾”,便是打得起勁,全然不懼什么王法。
而有的軍警則是叫囂著要抄家伙,只是一摸腰間,手銃是被上繳了的,除了長官,誰他娘的都沒辦法帶出來。
“才哥!”
“咳咳咳咳咳……”
阿才感覺都快窒息了,眼淚水橫流,他都不知道什么東西鉆到了眼睛、嗓子中,只覺得火辣辣的,半點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他還是有經驗的,抄起一塊布,這已經被打濕了的布,趕緊捂住了口鼻,略微蜷縮了一下,便聽到了阿賓的聲音。
“賓哥,趕緊走。”
“才哥一起!”
“不要擠在一起,兩只手架起來,不要放下,小心被擠得窒息!”
“好!”
阿賓也看不太清阿才的位置,只知道阿才就在身前,聽了阿才的話,阿賓便往邊上靠,只要到了道旁街邊,扶墻走總歸是沒錯的。
而阿才也在那里挪動,只是才走了兩步,就敢絕整個人被套進了麻袋一般。
“干什么!”
“走!”
阿才還沒來得及反應呢,他此刻喊救命也是無用,因為周圍喊救命的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的,男男女女的,多不勝數。
整個人像是被拖在地上走的,如此穿梭來去也是快。
阿才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踏了一萬只腳,總算是沒死,等到“哐當”一聲響,便感覺自己被塞到了一處箱子中。
“莫動嘍后生~~”
房一白一把將麻袋扯開,阿才正要探頭,卻被房一白重新摁了回去,“不要出聲,小點聲音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