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不等“紫府栲膠”的老板說完,甘正我打斷了他的話,然后道:“我準備在道州辦點事情,你要是愿意幫忙,以后繼續在道州做生意。至于你二哥的州長位置,酌情而定,看表現。”
“……”
“怎么,不信?”
“你口氣這么大,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教育部做事,不需要你們信不信。”
甘正我說罷,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哪有一州之長的親弟弟,跑來這種那地方跟人玩一塊錢一張牌的?”
“……”
聽甘正我這么一說,對方直接尷尬不已,老臉一紅,饒是皮膚黝黑還帶著絡腮胡子,卻也是被人瞧出來他此刻是窘迫到了極點。
“我就在這里待一個晚上,明天白天的火車,想好了來物流中心招待所找我。”
“……”
那漢子臉色一變,能住“物流中心招待所”,那就必然是公門中人,是不是教育部的先不說,肯定是吃公家飯的。
而看到甘正我離開的時候,左右跟著幾個氣勢彪悍的家伙,他更是陰晴不定,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要是能打電話就好了!!他媽的!”
等甘正我走遠了,漢子抓耳撓腮,能直接打通道州的電話,這事兒,就不用糾結了,可惜,不能。
“三老爺,教育部現在也沒有那么兇嘛。”
“你們知道個屁,‘學兵隊’的人,要么不下手,下手就不會手軟。”
“而且,這里知道我二哥是道州州長的,由幾個?外地來的,這人是第一個。‘學兵隊’,還是姓甘,我也是有所耳聞。”
嘴上這么說著,臉色卻是非常的嚴肅,似有決定。
“他媽的,我何退不能這歲數了還呆在這個鬼地方!!!”
“三老爺,萬一對方坑人呢?”
“坑人?怕什么?我他媽都淪落到在這里開路邊店了,還能坑我什么?一條爛命嗎?老子沒什么好損失,憑什么不賭一把?”
“……”
何退這般說著,而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甘正我身旁的助手問道:“頭兒,這貨不可能聽人咋呼兩句,就跟著走吧?”
“你們不太清楚何家的情況。”
甘正我見隨員們都是一頭霧水,于是解釋道:“剛才那個‘紫府栲膠’店的老板,大名何退,他的二哥何升,就是道州州長。寫過一句‘碧云章句才離手,紫府神仙盡點頭’,何退在這里開店,店名取‘紫府’二字的由來,可不是因為什么修仙,就是從他哥詩句里摘的。”
“然后,道州州長何仲舉在當道州州長之前,是衡州州長。”
“蛤?!”
“這是被貶?”
“噯,談不上,都是州長,級別上是一樣的。”
甘正我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神情卻不是這個意思。
顯然,當初何仲舉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才會去道州當一州之長。
“何仲舉在道州,很早就是‘放屁不響’,基本算是架空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由幾個副州長,再加上州進奏院的人在決定。你們不要以為‘點頭相公’就很差,何仲舉的家里人想要發財,也被排擠出去。”
“原因嘛,就是何仲舉的這個弟弟何退,原先打算把道州的散戶、中小工廠,都聯合起來,他做總代理,轉么做‘栲膠’,當然順帶還有茶葉、茶油。”
“別人能答應?”
“所以嘍,他來這里開店了嘛。”
“……”
一切都是很合理,這世上,倒也的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有道州州長的弟弟來帶路,我們在道州,行事要方便的多。”
“甘代表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