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早就打聽過了,這老小子就是走了狗屎運,不知道中了獎,居然跟王角搭上了線,現在也算是個人物。
更離譜的是,歡州本地多年偷下來的硫磺產量,居然找到了大客戶,而且是非常穩的大客戶。
別人吃不下的貨,王角還能吃不下?!
要不是還要批這身官袍,李廳長巴不得王角現在就造反,然后戰火燒遍整個江南,到時候,別說歡州這里的貨,就是三寶省、海南省的貨,他都能直接拉過來。
歡州警察廳總算還是有幾條自己的貨船!
“子騰老弟,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嘛。老張說得對,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出來討生活的,誰讓大家生活得到改善,誰就是有功之臣。正所謂‘達者為先’,子騰老弟,您現在就是財神爺啊。”
“……”
太直白了,太粗暴了,太不含蓄了!!
杜飛尋思著自己以前沒有發現,安南省這邊的王八蛋,是這個鳥樣的?!
不對,好像也不是自己沒發現,是自己以前的實力……不太夠。
檔次不夠,高度不夠,看到的風景,自然也要差點意思。
“老李,坐下說話,都坐下,都坐下,別站著說話。”
局長邀著人坐下的時候,順便在杜飛耳邊輕聲說道:“這東西是‘趙郡李氏’的人,留著點心思說話。”
杜飛愣了一下,想要扭頭看局長,但強忍住了,只是點點頭,示意局長自己知道了。
他知道個屁啊知道!
“趙郡李氏”?!
這他娘的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吧?!
“五姓七望”?!
不是早完蛋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完蛋了,也不過是從老世族變成普通的地方大戶。
不代表會滅亡啊。
比如說“博陵崔氏”……
有一黑一,反正他杜飛杜子騰在海上要是見著從南海過來姓催的,大概率就是西邊的各種邪教成員。
就這么離譜。
可也得承認,“博陵崔氏”,并沒有說全部死絕種,該有的血脈延續,還是有不是?!
“子騰老弟,兄弟我冒昧拜訪,也是實在是家中揭不開鍋了。我們歡州警察廳,去年過年的錢,都還沒結呢。這都開春了,再要是找不來錢,我底下那幫兄弟,怕是要鬧翻天喲。”
說著,李廳長一口悶酒,看上去很是煩躁。
這事兒直接把杜飛嚇一跳,本地的警察廳沒工資要鬧事?!
想想也是,當兵吃餉這事兒,在哪兒都是天理啊,不給錢還有理了?!
是該鬧一鬧。
回想起當初在海上漂泊,他時不時也要跟著去鬧騰,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那點兒小錢嘛。
上頭的大爺撈夠了吃飽了喝足了,湯湯水水也沒剩下,想要大爺們吐出來一點兒,你不鬧騰,怎么行?!
只有鬧了,該有的才會有。
這個道理,杜飛還是挺懂的。
然而被局長提醒了一下“趙郡李氏”之后,杜飛也是裝傻充愣,一副誠惶誠恐小癟三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他本就胖胖的,此時臉漲得通紅,看上去就是比較害怕的模樣。
膽小如鼠,又留著兩撇小胡子,就更加的滑稽可笑。
連一旁的局長見了,也是心中不忿:姓王的是怎么考上狀頭的?!這種膽小如鼠的貨色,也能看得上?!
李廳長見杜飛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非常的滿意,笑了笑,安慰道:“子騰老弟,你不要害怕,歡州的安定祥和,李某,責無旁貸。我們同朝為官,同省為官,同州為官,這是緣分啊,只要通力合作,什么困難,都能扛過去;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啊?!”
一臉懵逼的杜飛尋思著,這安南省的大官,一個個真是拽到不行。
歡州局的局長不簡單,這警察廳的廳長,也不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