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過后,頓時覺得修仙真沒勁,還是紅塵中摸爬滾打舒服。
“當真是奇怪,‘身毒太上道’的教主,居然是小歸的同學。要知道‘身毒太上道’成立的時間,比老夫的歲數還大得多。怎么會是小歸的同學呢?而且南蘇州的邪教家族,多是清貴之后,崔氏、陸氏、盧氏……都不在少數。這真是……奇怪。”
一直在念叨奇怪的杜光庭,怎么想都想不通。
“師傅,這些也不甚要緊的,只那邪教頭子沒打算去海南傳教,便是最好的。”
“也是。”
“再說了,師傅,如今多事之秋,倘使海南沒有邪教泛濫,各地的朋友,也多愿意去海南避難,到時候,都要承師傅您的情分。”
“嗯……”
杜光庭點了點頭,拂須道,“此人故事,你們收集一下,老夫便在沙縣寫個傳奇,正好找‘火云書局’刊印。”
“……”
寫小說才是正經事情,什么省內安定團結,什么百姓生活祥和,小事,小事而已。
等到新的官報傳達到沙縣,杜光庭隨意翻看“湘義軍”開始轉移、收留江淮行省難民的時候,從只言片語之中,猛然看到了一些南海的訊息。
比如說“勞人黨”在難民中嚴厲打擊了外來邪教思想的傳播,強有力地捍衛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思想健康……
等等!
這些個只言片語掰扯開來一看,好家伙……橫豎都是寫著“身毒太上道”五個字。
副教主崔龍城在湖南居然成立了“中央太上道”?!
杜光庭有點扛不住了,趕緊去找劉億討論討論。
作為北蒼省的一省之長,劉億瞄了一眼內容之后,便道:“這個崔龍城,是‘身毒太上道’的副教主。”
“老朽自然是知曉其中的干系,只是,劉君,老朽有一疑惑。崔龍城緣何前往湖南?舉凡邪教起事,多在偏僻貧瘠之地。茶南省、茶北省、劍南省,皆是上佳之選。前往湖南,豈非自尋死路?如今事實也是如此,王君竭力圍剿,使其不得不流竄黔中,這二三年努力,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呃……”
有些事情,劉億自然是知道的,可要不要跟杜光庭這樣的糟老頭子說,就要斟酌斟酌,想了想,劉億還是對杜光庭道:“杜公可能有所不知,崔龍城當年于交州擄走劉澈,此人便是小王摯友,又是黑水研究站的正牌機電工程師,能力乃是上上之選,唯有品行頗為潦草,這才流落南海。后來……”
“等等!”
后來?別他媽后來了!
杜光庭直接抓住了重點:“這個劉澈,可是‘身毒太上道’現任教主劉澈?”
“正是。”劉億也是惋惜,嘆了口氣,“他現在成了邪教教主,自然是回不來了,不過有小王的關系在,想必沙縣這里,還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
復雜了,太復雜了!
杜光庭從未見過如此混亂的官場,這“蒼龍道”的官場和江湖,當真是藏龍臥虎、臥虎藏龍。
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啊。
“如此說來,倒是能解釋清楚,為何崔龍城前往湖南。”杜光庭喟然一嘆,“王君誠乃君子也。”
“……”
可雞兒拉倒吧,還君子呢。
劉億也是無語,這八十歲的糟老頭子的確是腦子不太靈光。
侄女婿是啥都可能,就不可能是君子。
“圣賓公,是不是……邪教那里有什么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