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對折克行說道:“你先安撫將士,回頭問問李璋何時去萬勝軍。”
折克行想起蘇洵的身體,說道:“安北兄且去,有事叫人招呼一聲。”
沈安跟著蘇晏一路去了蘇家。
蘇洵很是孤獨的一個人躺在床上,面色發紅。
“這是怎么了?”
沈安見狀就伸手去摸了額頭,發燙。
蘇洵虛弱的道:“只是發熱罷了……子由去請郎中,稍后就到。”
稍后郎中來了,診斷后開了藥。
“燒的這般厲害,可有辦法嗎?”
沈安見郎中有些漫不經心,就裝模作樣的拿過方子仔細看了看,不滿的問道。
郎中哦了一聲,說道:“這個……用濕毛巾擦一擦。”
“你哪家醫館的郎中?”
沈安覺得這個郎中不大靠譜,態度輕慢的就像是來串門的。
郎中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就反問道:“你哪家的?”
沈安皺眉道:“某沈安。”
“邙山神醫……”
郎中的態度馬上就變了,先是拱手請罪,隨后重新診脈。
“待詔,小人今日遇到了些煩心事,一直在壓著火氣,所以不是漫不經心,而是怕發火……”
郎中重新開了藥方,斟酌再三遞給沈安,一臉恭謹的道:“請待詔指點。”
沈安拿過藥方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說道:“某這一脈卻不會開藥方治病,你有數就好。”
郎中出了蘇家,腳下就是一軟,后怕的道:“真的出錯了呀,那味藥重了,若是喝下去,蘇洵怕是活不了幾年……”
回到醫館后,有人問他出診可順利。
郎中一臉贊嘆的道:“遇到了沈待詔,好家伙,真叫做一個神目如電,一下就看到了某開的方子值得斟酌,厲害啊!”
同行是冤家,可沈安不行醫,自然不是冤家。
而且沈安剛才發現了他方子里的問題,就憑著這個,郎中就覺得自己該誠懇道謝,所以贊美的話源源不斷。
“……那沈待詔只是看了一眼藥方,手指頭隨便一指,就指到了那味有問題的藥,嘖嘖!他還謙遜的說自己不懂方子,可不懂方子能一眼看出方子的毛病來?”
于是沈安就無辜的背上了神目如電的名頭。
可他只是覺得這個郎中的態度不對頭,下意識的詐了一下而已。
沒想到竟然詐出來一個大問題。
若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蘇洵的壽命怕是會出問題。
沈安叫人去取了酒精來,等蘇轍去買藥回來后,讓他給蘇洵的動脈處擦拭一下。
趁著等蘇洵退燒的功夫,沈安就問了蘇晏的親事。
“剛派人去提親。”
蘇晏很羞澀,雙手握著,不知道怎么擺放。
“那邊怎么說?”
沈安最近在關注折克行的事,倒是忽略了蘇晏這邊。
那邊是國舅家,這邊是普通人家,曹家會不會想著在婚前壓一下蘇晏?
女方強勢的家族經常會采取各種手段來告誡男方,不過這次是聯姻,曹家若是敢這么做,沈安自然會為蘇晏出頭。
蘇晏低下頭,沈安的心中一沉,正準備問話,卻聽他說道:“曹家很客氣。”
那就好!
沈安一直等到了蘇晏的燒退,又交代蘇轍,若是有事就去榆林巷通報。
“多謝安北了。”
蘇轍這人的性子不大好,有些憤世嫉俗的味道,但很孝順。
制科考試之后,朝中分配了官職,他卻說父親蘇洵年邁,懇請留在汴梁照看他。這種舉動是值得提倡的,所以蘇轍就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