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說來尷尬,趙禎當年發狂,說曹皇后和人一起謀逆,害得他生病曹皇后都不敢靠近,生怕犯口舌。
這是要先給宰輔們報備。
不得不說,這種制度能確保帝王的安全無虞,可卻顯得格外的冰冷和無情。
生病了自己的妻子都沒法來照看,趙禎的心情大抵也是復雜的吧。
人是安全了,不必擔心誰扶起自己,小嘴張開,笑吟吟的道:“官家,來,喝了這碗藥。”。
可人情呢?
情義何在?
韓琦心中唏噓著,說道:“這等時候,圣人自然無需忌諱什么。”
都起不來了,還忌諱皇后造反不成?
曹皇后進了寢宮,站在床邊,看著昏睡的趙禎,嘆道:“這樣的帝王,做的可得意嗎?”
沒人知道趙禎是否得意,韓琦也不知。
“帝王沒有選擇的余地,該你做你就得做,所以……宰輔最重要。”
他緩步走在宮中,秋風蕭瑟中,有些意氣風發的道:“如今皇子在宮中,萬事無憂,諸位,接近年底了,務必要恪盡職守啊!”
曾公亮神色淡淡的道:“某知道。”
歐陽修嘆道:“官家竟然這般……不過能好就行,此后那些煩心事少給官家說。”
韓琦點頭:“老夫知道。另外……沈安呢?讓他來給官家看看。”
歐陽修辯解道:“他不會開藥方。”
在他的眼中,沈安的醫術近似于邪門歪道,本不該提及。
可在韓琦看來,醫術大抵只分有用和無用,于是任守忠就跑了一趟。
……
沈家,陳洛正在養傷。
肩頭挨了一刀,雖然是木刀,可依舊傷的不輕。他必須要慶幸是左肩中刀……
“……他若是敢捅某的小腹,臉上都是破綻,那某定然會一拳打掉他滿嘴牙。”
陳洛在自己的屋子里說的神采飛揚,“當時折郎君還說讓某重回軍中,可郎君對某這般看重,別說是軍中,讓某去做都指揮使某都不會去。”
聞小種坐在邊上,他的身體剛恢復,所以有些艷羨的道:“若是某的身體早些好,此次也該能去。種諤遇到某……某能讓他無處可逃!”
屋子里有很多小壇子,聞小種的腳邊就是一個。他單手抓去,然后一用力。
啪!
壇子就像是爆炸般的碎裂,酒味四溢,隨之而來的卻是一些面目猙獰的蟲子。
這些蟲子有小有大,有短又長……
其中一條蝎子正趴在聞小種的鞋面上,而那條小蛇卷成一團,看似死不瞑目。
呃!
這個有些尷尬啊!
聞小種得了沈安的信任,本是想出一把力,可運氣不好要養傷,這才讓陳洛占據了先手。所以他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于是……
這下尷尬了。
聞小種去找掃帚,可才起身,室內的光線一暗,沖進來一人。
“陳洛……”
聞小種抬頭,看到了一張丑臉。
曾二梅眼中含淚站在那里,說道:“我才回家兩日,你怎地就成了這模樣?”
沈安對家中的人極好,待遇就不說了,汴梁頭一份。關鍵是還有假期。若是有事的話,你還能請假。
曾二梅就是請假回家兩天才回來,結果一進家就聽到了陳洛受傷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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