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黑甲,同樣的冷漠。
這是邙山軍!
楊永順緩緩策轉馬頭,然后下馬,跪在了邊上。
這是屈從。
他表示了屈從,“某愿意為大宋的內應。”
沈安下馬緩緩走來。
“你叫人刺殺某,手段太差,不過可以不死。”
“多謝待詔,某回去后,待詔但凡有吩咐,某定然不敢陽奉陰違,否則全家死光……”
他抬起頭來,狂喜的臉上多了愕然。
沈安握住刀柄,冷冷的道:“內應的話,有李柏就夠了。至于你,聽聞李日尊殘暴,對大宋的西南虎視眈眈,一心想成就所謂的大交趾……”
宋人竟然知道陛下的心思?
李柏瞬間就把腦海里殘留的那幾分僥幸給驅走了。
宋人既然對李日尊的打算一清二楚,那么此刻交趾的所有小動作在他們的眼中就成了笑話。
而楊永順卻從這話里聽出了些不祥之意,他喊道:“某知道的比李柏多,某還能下毒,毒死李日尊……某能點火燒掉皇宮……”
這種慌亂之下的胡言亂語并未讓沈安動心,他說道:“交趾會不復存在,而李日尊……他將會為了以后的某些事付出代價,至于你,就先去為他探路吧。”
以后的事?
這個說法讓人不解。
嗆啷!
長刀出鞘,楊永順想跑,可身體卻像是被誰施展了定身法般的癱在那里,絲毫不能動彈。
許多時候,那些木然等待殺戮的人都是這種狀態。
刀光閃過……
……
韓琦睡的很早,躺在床上時他想起了官家今日的神色,好像有些興奮。
這是身體好了嗎?
他希望是這樣。
大宋需要一個仁慈的君王。
至于趙曙,這人的性格大家都摸不清,但從上次他進宮為趙仲鍼辯解來看,堪稱是咄咄逼人,不是個好伺候的帝王。
哎!
韓琦很矛盾,一方面他覺得趙禎這等好脾氣的帝王最好;可另一方面,他卻知道大宋需要一位強有力的帝王來領導,去面對未來的無數危機。
這個大宋危機無數啊!
他知道這些危機,可更知道隱藏在危機之下的無數利益。
那些利益他自己也有份分潤。他想過拒絕,想過反對,可那股力量在慶歷年間展露了一次,讓他畏懼了。
“螳臂當車!”
他迷迷糊糊的睡到時候起床,然后下人端來了早飯。
一大碗野豬腸胃的粉末做成的糊糊是開胃菜,他已經吃習慣了。
吃了糊糊后,接下來就是一大碗湯餅,還有一碟羊肉。
他吃了湯餅,看著那一碟羊肉有些猶豫。
“阿郎,是最新的作法,很好吃。”
老仆介紹的很熱情,韓琦心動了,稍后捧著肚子上了馬,馬兒嘶叫了幾聲,有些不堪重負。
到了皇城外時,韓琦被人帶到了邊上。
“交趾使者死了。”
張八年在這里告訴了韓琦一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
“是沈安干的,肯定是他!”
韓琦瞬間就判斷出了下手的那人。
“他竟然敢殺了交趾使者……是了,他這是報復交趾使者的刺殺,可那是使者啊!”
韓琦怒道:“這次官家不能再偏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