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當著新皇的面,這個事兒咋辦?
眾人看向了宰輔。
韓琦捧著越發大了的肚子,一臉正色的道:“北海郡王中了暑氣。”
眾人的臉頰都在抽搐著。
這是睜眼說瞎話啊!
趙允弼分明就是被趙允讓一拳撂倒了,你竟然指鹿為馬。
趙曙淡淡的道:“北海郡王思念先帝過甚,送回去調養。”
這是禁足了!
趙允讓干咳一聲,然后飛快的瞥了趙曙和趙仲鍼一眼,那欣慰和思念瞬間迸發,然后說道:“老夫……老夫回家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有人喊道:“還沒恭賀……嗚嗚嗚!”
邊上的同僚捂著他的嘴巴,目露兇光的低聲道:“看清那是誰。”
那是新皇的親爹,你讓親爹去恭賀兒子,要行禮不?
不行禮就是藐視帝王,行禮就是有違倫常。
所以趙允讓說回家是最好的選擇。
再嗶嗶官家會弄死你!
趙允讓走出了大殿,周圍的人微微低頭表示恭謹。
這是新皇的生父,以后的身份有些尷尬,但卻極為富貴。
“沈安那邊如何了?”
宮中初定,可趙曙卻覺得暗中有些不對頭。
“讓李璋來。”
李璋回來了,“陛下,外間無礙。”
新皇登基,宮中必須要保持穩定。
趙曙點頭,“辛苦殿帥了。”
“不敢!”
作為先帝的表兄弟,李璋知道自己的地位會被慢慢削弱,直至當今官家找到了替代者。
“沈安要了萬勝軍,為何?”
這話是韓琦問的。
李璋心中一緊,說道:“軍中怕是有人要作亂。陛下,臣請出宮。”
他準備去鎮壓那些亂臣賊子,趙曙微笑道:“殿帥辛苦許久,此事朕便讓沈安去做了。”
李璋和他并不是血親,關鍵時刻他不敢行險。
李璋黯然告退。
趙仲鍼緩步走在宮中,身后的喬二微微彎腰,笑的就像是個剛下蛋的母雞那般得意。
他覺得自己撈到寶了,許久的等待終于開花結果。
新皇上位,趙仲鍼很快就會變成皇子,以后會成為太子,而他就是太子身邊得用的人。
以后啊!以后某就能揚眉吐氣了。
王崇年近前,低聲道:“小郎君,怕是有些不對呢。”
趙仲鍼點頭,“北海郡王突然發難,若無倚仗就是癲狂。可他一直隱忍至今,豈會癲狂?外間必然有人響應。”
王崇年皺眉道:“沈待詔在宮外,就怕萬勝軍不聽話呀!”
趙仲鍼的眉間多了憂慮,看著宮外的天空,說道:“喬二去打聽打聽。”
喬二愕然,然后應了。
這等時候打聽宮外事可是犯忌諱的,若是被人說成是奸細,誰會救他?
趙仲鍼多半是不會的,只會說他是私下行事。
他眼中含淚,一步一回頭的往前走。
為何小郎君會對某這般無情呢?
他看到了笑的很傻很天真的王崇年,于是就找到了緣由。
就是這個王崇年!
趙仲鍼見他行動緩慢,就催促道:“快些去,若是打探不到消息,你就別回來了。”
喬二一聽腿就軟了,王崇年笑瞇瞇的道:“還不快去?”
他們二人在身份上并未分出高低來,所以現在就是表現的機會。
趙仲鍼負手而去,喬二和外人勾結傳消息,這些在此刻都是小事,他在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安北兄,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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