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
曹太后見到他的模樣,一個嗝兒就差點抽了過去,差點把曹佾嚇尿了。
曹太后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見他滿臉青紫,急忙就說道:“快叫御醫來!”
曹佾心想御醫來就露餡了,就說道:“大姐,某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軍中的郎中治這些比御醫還厲害。”
曹太后一想也是,于是就問了他這一路的情況,聽到他殺敵時,不禁握緊了茶杯。
“……某一刀就梟首,然后一路追上過去……”
曹佾說的口沫橫飛的,曹太后趕緊叫人送茶來。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時辰,曹佾實在是找不到說的了,就可憐巴巴的道:“大姐,某還沒回家呢!”
曹太后嗔道:“就記著你家里的女人,把大姐都忘了。”
曹佾喊冤道:“哪有,某一回來就進宮請見呢!”
曹太后現在很孤獨,唯一牽掛的就是這個弟弟,見他眉間疲憊,就叫人弄了些好藥材給他帶回去。
曹佾一路出去,半路遇到了趙頊。
“見過大王。”
趙頊很是和氣的笑道:“國舅此次去了西北,覺著如何?”
曹佾不知道他為何要問這個問題,謹慎的道:“臣覺著大宋危急,不可懈怠。”
趙頊贊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正是此理。”
他在琢磨著宗室。
宗室越發的龐大了,包拯抱怨說宗室開支太大,要縮減。可趙曙卻只是搖頭,下不了這個決定。
不過趙頊以為這是必然要經歷的一步。
“國舅慢走。”
他笑的很是誠懇,仿佛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這讓曹佾把沈安恨得咬牙切齒的,發誓下次要讓他好看。
隨后趙頊去了求見了趙曙。
“爹爹,宗室人太多,每年靡費不少,孩兒以為應當要給他們找出路才是。”
“出路?”
趙曙放下奏疏,揉揉眉心,說道:“出路不好找啊!再說……”
再說,就是遙遙無期。
趙頊有些不滿意,正準備說話時,趙曙說道:“此戰火藥起了大作用,遼人起了忌憚之心,皇城司那邊你去看看,看看張八年那邊可能看好火藥作坊。”
看來趙曙也很頭痛他的折騰勁,所以干脆隨便指一件事把他打發了,自己也得了清靜。
趙頊心中大喜,但表面依舊是老實模樣,“爹爹,那孩兒近日要時常進出宮中……”
趙曙只求他別鬧騰什么宗室革新,擺手道:“只管去!”
等趙頊走后,陳忠珩先是輕輕干咳一聲。
“病了?”
趙曙淡淡的問道,但這是暴風雨的前兆,若是陳忠珩回答錯誤,那么他的身邊馬上就會換個近侍。
這位官家對內侍和宮女的印象極差,惹不得啊!
陳忠珩說道:“官家,大王去了倒是好,臣擔心會不會……畢竟刀槍無眼吶!”
趙曙本想呵斥,但念及他的初衷是擔心趙頊,就說道:“孩子大了,總得去闖闖,否則哪里能成事?”
陳忠珩唯唯稱是,覺得自己想多了。
而趙頊直接就去了皇城司。
皇城司里,張八年在訓話。
“……作坊搬移到了金明池邊上,附近也開始出現了些可疑的跡象,官家把看守作坊的重任交給了皇城司,那就要看好!誰若是出了紕漏,某親自活剮了他!”
下面的人都縮縮脖子,知道這位可是說到做到。
“大王來了。”
這時有人帶了趙頊進來,張八年迎過去,“見過大王。”
趙頊看了一眼他的骷髏臉,“我奉命來此坐鎮。”
張八年不信,就看向了趙頊身后的內侍。
內侍點頭:“剛才官家吩咐的,讓大王看著此事,可自由出入宮中。”
張八年有些不滿,那些密諜頭目也很不滿,大家都覺得這是皇城司的事兒,官家讓皇子來插一腳會壞事。
越是專業的行當就越排外,除非你成為這一行的行家,否則你最好別指手畫腳。
趙頊察覺到了這種輕視和不滿,他知道這是必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