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醫者這個行業里依舊適用。
可當一個人領先太多時,旁人往往會丟棄羨慕嫉妒恨,更多的是崇敬,
這么年輕的一個人,他怎么就是名醫呢?
這時候的郎中心中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向沈安請教。
“心脈難治,這是大家公認的,敢問歸信侯,邙山為何對心脈有如此讓人震驚的見解呢?”
“年老體衰,衰弱的不只是四肢肌體,更多的是臟器。而心脈就是核心。”沈安很從容的解答著,就像是一個先生,“我們都知道大悲大喜對身體不好,可最不好的就是心脈。大魚大肉,體胖之人往往心脈最容易出問題……而且心脈一出問題,幾乎就是絕癥。”
御醫們都微微點頭,覺得這話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沈安在看醫案,看到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時,不禁嘆道:“某上次就交代過,韓相可是沒照著做?”
韓琦躺在案板上挺尸,沒法回答他。
上次韓琦就是心脈出的問題,沈安出手給了方案,可這才沒過多久,老韓竟然就復發了,讓沈安有些不滿。
哥的神醫之名就這么被你破壞了呀!
“弄醒。”
沈安的聲音冷冰冰的。
“歸信侯,邙山一脈可有喚醒病人的手段嗎?”
“是啊!若是有,還請歸信侯讓我等一觀,感激不盡。”
御醫們的目光是那么的純凈,為了醫學苦苦求索的學習態度不可謂不堅定。
可哥哪里有什么高招啊!
但人是不能丟的。
沈安淡淡的道:“且看著。”
幾個御醫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沈安,見他走過去,有一個御醫贊道:“歸信侯步伐從容,一看就是自信到了極致。果然不愧是神醫啊!”
“那是,某要看看歸信侯的手段……你們估摸著會是什么?”
“某覺著歸信侯應當是焚香?用特制的香料來喚醒病人,此舉從容不迫,能讓病人緩緩醒來,不傷及身體。”
“某覺著應當是針灸。”
在大家的期待之中,沈安走過去,伸出右手,用力的在韓琦的人中上掐了一下。
臥槽!
幾個御醫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咱們褲子都脫了,可你竟然就給我們看這個?
哪怕你弄個針灸也好啊!
大家把沈安看做是高高在上的高人,可高人竟然使用了掐人中這個最普通的喚醒方式……這巨大的落差讓御醫們很絕望。
沈安從未用掐人中這個方式來喚醒過病人,所以擔心一下弄不醒韓琦會丟人,于是他就下了狠手。
“啊……”
一聲慘叫傳了出來,聲音之大,之慘烈,讓人聽了不禁縮縮脖子。
韓琦醒來了,一醒來就和僵尸般的坐直了身體,罵道:“誰掐老夫?”
這聲音聽著中氣十足,壓根就不像是一個病人。
“高!這掐人中就是高啊!”一個御醫激動的道:“韓相的脈象虛弱,某先前還在想著等他醒了之后如何調理,可歸信侯只是掐了掐人中,韓相竟然就恢復了……是了,這是激發氣血,韓相的氣血凝滯,非此不能有功,高,真是高啊!”
“這等手段看似平常,我等還以為平庸,可結合了韓相的病情之后,這便是神來之筆,神來之筆啊!歸信侯的醫術之高超,某服了,某愿意拜師……”
一個御醫突然跪下,態度堅定的道:“懇請歸信侯收下某這個學生……”
沈安站著紋絲不動,絲毫都沒有反應。
“歸信侯這般淡定,換了旁人就該炫耀一番,可他卻不解釋,不夸功,這等人品讓人欽佩之極。”
可沈安只是被韓琦剛才的慘叫給弄傻了而已。
此刻他漸漸清醒過來,聽著身后的贊美,突然覺得自己怕是真的有學醫的天賦。
“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沈安淡淡的裝了個比,那高人風范越發的滿溢了。
此時韓琦結束了痛呼,他緩緩放下捂著嘴的手,看著手心里的血,悲憤的道:“沈安,你留了多長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