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
斬將奪旗之后的歡呼傳來,文官中有人熱血奔涌,就說道:“某……某坐不住了。某……某要去殺敵!”
他拔出長刀就沖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
“鈐轄在大喊。”
“殺進去了,殺進去了!”
一個文官眨巴著眼睛,覺得自己……
“某覺著自己就是個窩囊廢……不是個男人。”
他拔出長刀,“可某卻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如此,那就去殺敵,某去了。”
他沖了上去,身形矯健。
此刻還不是后世八股橫行的年代,那時候的文人就泡在文章詩詞里無法自拔,身體孱弱的沒法說。
一個文官走到前方,深吸一口氣,“咱們可是男人嗎?”
“是!”
眾人齊齊回應。
文官說道:“記得當年歸信侯在這邊征戰,他問了一句話……你們的卵子可還在?”
這是羞辱。
“在!”
眾人的臉都紅了,卻不是羞赧,而是熱血沸騰。
文官轉身喊道:“跟著某,殺敵!”
“殺敵!”
一群文官提刀沖殺了上去,把留守的將士們看的目瞪口呆的。
“這是文官?”
“是文官。”
“以前厭惡他們,可如今某卻覺著……很敬佩他們。”
“敵軍潰敗了,潰敗了!”
土人潰敗了,在弩箭和騎兵的合擊之下,正面的宋軍悍勇無比,殺的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而首領被斬殺是最后一根稻草。
兵敗如山倒,沒有紀律的土人們敗的亂糟糟的。
“跪下不殺!”
“棄刀跪下不殺!”
事先學了幾句土話的宋軍們開始招降了。
有人繼續跑,然后被亂刀砍死。
有人棄刀跪地,被人拿下。
最后,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唐仁策馬過來,丟掉手中的人頭,大笑道:“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有這些俘虜在,黃達不敢反悔,這一片山脈的土人將會陸續走出大山,從山民變成農戶,以耕種為生。
“耕種好啊!至少有飯吃,山里的日子艱難,飽一頓饑一頓的,而且遇到冬天就難熬……”
“鈐轄,鈐轄!”
幾個軍士狂奔而來,近前說道:“鈐轄,楊知州被土人抓了……”
操蛋啊!
眾人看著唐仁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上次你就坑了楊泉,這次你竟然還坑他,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唐仁也很懵逼。
“他不是有馬嗎?”
唐仁發誓自己真的沒想坑楊泉,可這人竟然這般倒霉催的,這能怪誰呢?
軍士說道:“楊知州的馬被箭矢射中了。”
唐仁捂臉,眾人都笑的腸子打結,后來覺得不厚道,才強忍著。
這人竟然這般倒霉嗎?
上次是唐仁安排箭手暗算他,這次卻是土人出手,兩次都是戰馬被射中,你這是得罪了誰啊!
唐仁覺得自己很冤枉,但這口鍋他不背也得背了。
稍后他親自帶著騎兵去解救楊泉。
那些土人還不知道突襲失敗了,就利用宋軍留下的鍋煮飯吃。
結果唐仁帶著騎兵只是一個突襲,他們就端著碗跪地請降。
被解救的楊泉淚流滿面,指著唐仁大罵。
唐仁很尷尬的道:“這是誤會,誤會啊!”
“某要上告!某要上告!”
“你立功了。”
唐仁一句話就讓官迷楊泉閉嘴了。
“你……你無恥!”
楊泉發誓自己永世不和唐仁再有交集,可稍后捷報送上去,轉運使那邊回信,讓他繼續跟著唐仁干活。
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就在楊泉的哀嚎聲中,黃達帶著部族走出了大山。
“我的兄弟,這便是官家給你們準備的地方。”
一片廣袤的土地上,那些軍士正在翻耕。
春日暖暖,地氣被蒸發出來,薄霧渺渺。遠處的小山宛如石筍,格外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