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孫們魚貫而出,那三個孫兒的爹看著自己的兒子跪在邊上,都欲言又止,一臉羞愧。
兒啊!爹幫不到你,好自為之吧。
“找了沈安來。”
趙允讓覺得還是沈安的主意多,等沈安來了之后,就不由分說的開始灌酒。
這是啥意思?
老趙非常熱情的勸酒,什么好事成雙,五馬分尸都出來了。
沈安喝了五大碗,覺得自己已經被五馬分尸了。
“郡王……郡王尋了某來有何事?”
沈安喝的嘴歪眼斜的,在極力拒絕著第六碗酒。
趙允讓看了酒壇子一眼,然后再看了一眼老仆。
老仆微微點頭,表示沈安絕壁快醉了。
醉了好啊!酒后吐真言不是。
趙允讓心中歡喜,問道:“那個沈安啊……”
沈安有些暈乎,“郡王有話就說。”
“那些人說官家是暴君……殊為可恨!”趙允讓不由分說的舉碗干了。
沈安愁眉苦臉的喝了酒,然后干嘔了一下。
“怎么辦?”趙允讓很是惆悵的道:“十三郎若是被寫成暴君怎么辦?老夫愁啊!都愁白了頭發,茶飯不思,女人不想……”
這個老流氓!
沈安指指他的脖頸,“郡王,那里有個口紅印子。”
“是嗎?”趙允讓隨手擦了一下,很是無恥的道:“你眼花了。說說,此事該怎么挽回。”
想到兒子以后會別人罵做是暴君,史書上記載著也是暴君,趙允讓就想殺人。
“這樣不好嗎?”
沈安很是詫異的模樣:“郡王,先帝憋屈嗎?”
趙允讓點頭,“憋屈,憋屈的想吐血。被臣子騎在頭上的帝王,哪怕是得了個仁君的名頭,可終究是用一生的憋屈換來的,劃不來。”
老家伙就和做生意般的用利益來劃分帝王的一生,但卻很實在。
實在的趙允讓不錯,至少沈安愿意和他打交道。
“當今官家登基之后,和宰輔們相處的還算是不錯,可如今有些人在嘀咕……”沈安舉碗,一口干了。
趙允讓也一仰頭,然后打個嗝,“說說,是誰?”
沈安沖著老仆笑了笑,“酒沒了,麻煩您給弄一壇子來。”
他剛才不是喝不動了嗎?
老仆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趙允讓,想起了一個傳言。
在傳言中,年輕人喝酒就能能造,喝多了去茅廁挖一下咽喉,吐出來還能接著喝。
阿郎別被灌醉了啊!
“郡王,那些人……當今官家氣魄雄渾,這一步步的革新之下,大宋越來越好……可大宋好了,有的人就看不過眼。”
嗯?
趙允讓怒道:“慶歷新政!”
“郡王英明。”
老仆弄來了一壇子酒,沈安給趙允讓和自己倒滿,然后舉碗就干。
趙允讓覺得有些頭暈,但怒火卻在熊熊燃燒著,越燒越旺。
“是了,你說的對。”趙允讓咬牙切齒的道:“當年的慶歷新政可不就是這樣嗎,先帝最后被逼的退后,還把范仲淹趕到了下面的州縣去……如今他們這是故技重施?”
“郡王英明。”
沈安又邀請他干了一碗,然后說道:“先帝當時退縮了,于是他們紛紛說什么仁君……您希望官家也退縮嗎?”
趙允讓陷入了沉思,沈安起身,對老仆點點頭,然后悄然出去。
走到門口時,趙允讓問道:“你想灌醉老夫之事就不追究了,不過老夫問你,你才從宮中出來,十三郎可害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