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郡公報上了名號,敵軍高呼京觀沈。”
臥槽!
孫晗的眼睛都綠了。
京觀沈?
這個名號嚇人啊!
梁凡昂首,一字一吐的道:“郡公一人往前,敵軍紛紛跪倒,無人敢抬頭。”
室內很安靜。
梁凡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好消息,怎么你們沒啥反應呢?
韓琦突然一巴掌拍去。
呯!
他身邊的案幾轟然垮塌。
“京觀沈!一人之威竟然如斯嗎?”
韓琦不禁仰天嘆道:“竟然不能看到這一幕,老夫就不該聽他的留在這里,而是該跟著中路軍出擊。”
“一人竟然能令數千人俯首,這等威勢……”
一個官員不知道是賣弄才華還是什么意思,搖頭晃腦的道:“這得是武安君那等人才有的威勢吧,嘖嘖!”
咻!
茶杯飛了過來,砸在此人的臉上。
滾燙的茶水潑在臉上,官員尖叫了起來。
他剛要發火,卻發現茶杯就是韓琦扔過來的。
韓琦黑著臉道:“滾!”
室內除去不通文墨的那幾人之外,大多對此人怒目而視。
武安君白起,武功鼎盛,但卻被稱為殺人魔王,最后的結局很不好,死后被車裂。
把武安君和沈安相比,這個兆頭可不大好。
韓琦發飆在意料之外,眾人不禁在揣測著他和沈安的關系。
“沈安此戰用兵神出鬼沒,老夫遠遠不及,那些敵將更是無所適從。”
這話有自吹自擂之嫌。
那官員被拉了出去,臨走前想求饒,被韓琦看了一眼,馬上閉嘴。
韓琦森然道:“軍中只有規矩,老夫的規矩就是打勝仗,沈安能打勝仗,所以他說老夫最好留在保安軍居中指揮,老夫便依了他。他改變謀劃先攻打宥州,老夫也依著他……將士們在前面浴血廝殺,辛不辛苦?”
眾人點頭。
金戈鐵馬聽著動人,可底下全是鮮血和尸骸。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里人。”韓琦沉聲道:“這便是為國征戰的勇士,這樣的勇士,誰敢在背后捅他們的刀子,老夫就先捅死他!”
眾人心中凜然。
那官員把沈安比作是白起,有些腹誹沈安殺人太多的意思,并且還隱晦的批評沈安筑京觀太野蠻。
“當年之事老夫卻是錯了。”
韓琦別過臉去。
眾人心中駭然。
當年之事……
這是說的狄青嗎?
韓琦搖頭,“老夫錯了。但錯了一次,卻不能再錯第二次。”
他的語氣變輕松了些,但大家都知道,這人在感傷過往。
韓琦起身走到門邊,“當年之事涉及文武之爭,老夫此刻說什么都是枉然。若是老夫該死,那便死在西北最好。”
“若是老夫不該死,那就再為大宋出幾年的力,死后該如何,老夫甘愿受著。”
眾人默然。
“此戰沈安先下了洪州,隨即打了宥州,這誰都算不到,就算是敵軍得知洪州被攻下,大概也會以為他會進攻鹽州,這便是虛虛實實。”
韓琦摸摸袖子里的書,里面是他自己編寫的兵法要點,可此刻他覺得全本書都要重新大改一遍。
“相公,接下來會如何?”
韓琦打開捷報,看了看,然后淡淡的道:“他要去打韋州。”
瘋了!
有人說道:“相公,鹽州離韋州兩百多里,怕是趕到時,左路軍已經在攻打了。”
“是啊!步卒行軍緩慢,再怎么趕,少說也得七八日。”
韓琦看向了梁凡。
梁凡說道:“我軍三戰三勝,奪取了大批戰馬,軍中大多是原先沒馬的騎兵……”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