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出班道:“陛下,妻為夫報仇,臣以為……其情可憫!”
老包這是明目張膽的在庇護左珍啊!
可現在吳興生死不知,此事卻不好說。
醫館里,吳興躺在床上,幾個老郎中在邊上搖頭,一個年輕郎中卻躍躍欲試的道:“都說沒救了,不過某卻曾沈郡公說過,肚皮被拉開了可以縫,就和縫衣裳一般,你家自己看,若是覺著行,某就動手,不過死活某可不管。”
吳興的家人嚎哭了一陣,又去求了幾個老郎中。可肚皮都拉開了,老郎中們無人愿意接手,最后只得依從了年輕的郎中。
年輕郎中認真的道:“某叫做唐鐵光,當年跟著師父去過沈郡公家,沈郡公說了一番話,某一直記著,其中有治療這等傷勢的要訣。”
“多謝多謝。”
吳興的家人此刻六神無主,只求有人出手。
先是麻翻了吳興,隨后唐鐵光叫人弄了高度酒來,消毒器械,消毒傷口,最后就是縫制。
大部分人都被趕了出去,剩下兩個老郎中在邊上幫手。
他們不動手是覺著沒戲,唐鐵光卻拉出了沈安的名頭,這誰能阻止?
邙山神醫一脈啊!
唐鐵光說的很認真,可一等動手時,卻暴露了自己女紅能力負數的真面目。
針扎進去,隨后再從另一邊拉過來,走線歪歪斜斜的,看著慘不忍睹。
一針一線的縫制在進行著,唐鐵光突然說道:“有汗。”
兩個老郎中沒反應,唐鐵光就提高了嗓門,“汗不能落在傷口里,會感染。”
一個老郎中伸手擦了他額頭上的汗水,唐鐵光皺眉道:“你這個上茅廁沒洗手吧!這樣給病人看病容易害人。”
老郎中振振有詞的道:“老夫一直如此!”
操蛋!
唐鐵光一邊縫制一邊說道:“那臟,病人有口子,你手那么臟,這不是害人是什么?”
他縫制完了里面一層,開始外面一層的縫制。
“誰說的?”
“郡公說的!”
呃!
老郎中本想噴一噴的,聽到沈安的名頭后才悻悻的道:“罷了,郡公剛滅了交趾,老夫不和你計較。”
就這么一路斗嘴一路縫制,等完畢后,兩個老郎中看了一眼,臉頰抽搐道:“你這個針線……”
吳興的家人進來了,見到他的肚皮上的縫合痕跡,不禁駭然。
這人還能和衣裳般的縫起來?
唐鐵光洗了手,回來說道:“他只能躺在這里,否則出去容易感染什么菌。”
這個自然沒問題,吳興的家人隨即排班值守。
……
萬勝軍。
折克行站在臥室外面,身邊是折家人。
“你去一趟開封府的女監,告訴他們,若是那左珍在女監里被人欺凌,誰動的手,誰在袖手旁觀,某會弄死他們。”
“是。”
那個折家人稍后去了女監,一番話說的殺氣騰騰的,“我家郎君是萬勝軍都虞侯折克行,你等若是欺凌王左氏,回頭全數殺了。”
獄卒們默然。
折家人淡淡的道:“別懷疑折家人的話,若是不聽,到時候某親自來送你等上路!”
一個獄卒很無奈的道:“大王的人已經來過了。”
折家人回去了。
獄卒們面面相覷,有人說道:“這王左氏都殺人了,怎地那么多人來為她奔走?”
“又有人來了。”
這次來的是聞小種。
他木然道:“我家娘子說了,但凡左珍在女監里受些委屈,回頭沈家自然有話要說。”
大王威脅。
折克行威脅。
現在沈家人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