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抬起頭,一臉慚愧的道:“我愧對沈郎君。”
沈安說道:“每個人都盡力而為,這就很好了。”
他對這些人點點頭,然后緩緩離去。
那背影看著有些蕭瑟,小販們的眼睛中漸漸濕潤。
“毛大,是誰?”
有人揪住了毛大喝問著。
毛大也不掙扎,只是說道:“那人惹不起,咱們都惹不起!”
“是誰!?”
“打他!”
沈安搖搖頭,然后漸漸遠去。
“郎君,這事……咱們不管了?”
回到家中,得了消息的莊老實義憤填膺,可見沈安并無什么怒火,就有些訕訕的問道。
“果果呢?”
沈安卻先問了妹妹。
“小娘子和陳大娘在后院玩耍。”
沈安這才放松了些,說道:“拿酒來。”
十四歲的身體對酒精有些敏感,沈安只是喝了一小杯,就說不勝酒力,去后院睡下了。
莊老實覺得自家郎君的酒量不至于這樣,就以為他是心情不好。
而此刻的樊樓,那十家商戶已經是暴跳如雷。
“怎么辦?”
“那是宗室子,而且還是八大王之子,誰敢去說話?”
一陣沉寂,有人突然一拍桌子,起身道:“沈安啊!”
陳斌冷冷的看著這人眉飛色舞,說道:“都是一筆買賣,憑什么沈安要為我們出頭?”
“憑什么?就憑那是他的方子!”
“若是沒被傳出去,他還能賣錢,那是他的好處,他不出頭誰出頭?”
陳斌冷笑道:“他只是一介平民,如何同郡王府斗?”
一個商戶得意的道:“少年意氣,想著丟那么多錢,他難道不氣?只要他在郡王府的大門外鬧一場,宮中的官家就會有借口出手,到時候咱們就能漁翁得利。”
這里面有些皇室的秘辛和齟齬,但在場的都不是孤陋寡聞之人,所以都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于是陳斌和另一人就被推舉為代表去找沈安煽動。
兩人到了沈家之后,莊老實馬上就變了冷臉,冷冰冰的說自家郎君生病了,不能見客。
“哥!”
“干嘛?”
臥室里,沈安在看書,果果在床上又是翻跟頭,又是躲迷藏,玩的不亦樂乎。
“哥,找我。”
沈安哦了一聲。
果果躲在被子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就悄然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就看到了正在守株待兔的沈安。
“啊……”
“被抓住了!”
“救命!”
沈安陪著果果玩了一陣,然后才去了前面。
莊老實一臉敬佩的說道:“郎君,您猜的一點都沒錯,他們來人了,小人說您病了。”
沈安點點頭,“不是猜,是推算。”
“沈安……”
他正準備自我吹捧一番,外面就傳來了讓他有些頭痛的聲音。
姚鏈打開門,趙仲鍼就像是炮彈般的沖了進來。
“沈安,別亂動,那是老八家的允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