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了什么?”
折克行覺得趙允良冒險引爆巫蠱之事,按照沈安教他用利益去分析事情的辦法,這事兒不對啊!
“他沒什么好處,再說他和汝南郡王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何要甘冒風險去做此事?”
沈安此刻最想的就是去趙允良家看看所謂的巫蠱,聞言就漫不經心的道:“他這多半是覺得官家生不出兒子,想一舉把汝南郡王府給弄垮了,然后誰能和他家爭?”
折克行一聽就樂了,問道:“那他還能有神仙手段能猜出這兩胎都是皇女不成?”
“這就是宿命啊!”
許多人都相信宿命,沈安不知道是誰給了趙允良那么大的信心,不過他申請明早進宮參加小朝會的奏疏已經遞進去了,現在他就等這個。
若是不能進去,那真是萬事皆休。
……
宮中的的趙禎也得了消息,他馬上叫來了張八年。
張八年依舊是‘飄進’了殿內,行禮后說道:“陛下,那些僧人進了華原郡王府之后,就開始做法事,然后沒找到什么異常。后來又去了城外的別院,有人在做法事的房間邊上叫喊,結果看到地底下開始冒血水……然后就挖出了巫蠱人偶。”
“誰干的?”
趙禎微微瞇著眼,雙拳緊握,覺得這是一次挑戰。
“不知。”
張八年冷冰冰的道:“華原郡王確實是病了,臣問過御醫,確鑿。剛才又來了消息,說華原郡王已經起床了。”
趙禎冷冷的道:“這果真是巫蠱了?誰的好處最大!”
“陛下。”
這時有內侍進來稟告道:“沈待詔請示明日進宮。”
趙禎微微仰頭看著虛空,說道:“汝南郡王府的好處最大,若是確鑿,趙仲鍼此后就……沈安想明日進宮,他這是為了護著趙仲鍼,這是什么?”
陳忠珩低聲道:“官家,這是血性。”
若是查有此事,就算是沒有此事,可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汝南郡王,趙仲鍼以后就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而明早來參加早朝的沈安絕對會被牽連。
沈安果真那么有血性嗎?
趙禎低聲道:“朕……罷了,讓他來。”
……
沈安得了消息,頓時就歡喜的叫人準備好菜,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正好趙仲鍼來了,他看到沈家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不禁傻眼了。
“安北兄,我翁翁說讓你明日告病,別進宮了。”
“為何?”
沈安正在安排晚飯,聞言一把揪住了趙仲鍼,“你去剝蒜,今晚有白煮羊肉,蘸蒜泥吃最過癮。”
趙仲鍼抓住他的手說道:“安北兄,我翁翁說讓你告病。”
沈安皺眉道:“為啥?”
趙仲鍼說道:“翁翁說此事越抹越黑,而且弄不好就會當場出事,你去了就是替罪羊……”
沈安的臉上漸漸多了怒色,趙仲鍼松了一口氣,說道:“別擔心,我翁翁說了,此刻最好就是不說話,等……”
“啪!”
沈安許久都沒抽他了,這一巴掌下去覺得心情舒暢之極。
“我說了要去,那定然就會去。”
沈安摸摸他的頭頂道:“別擔心這個,咱們弄一頓好吃的先。”
趙仲鍼吸吸鼻子道:“我知道的,你肯定是為了我……”
“為個屁!快去剝蒜!”
沈安瞪了他一眼,然后招呼折克行去燒火,他準備親自下廚。
趙仲鍼坐在廚房的外面,腳邊是大蒜,他緩緩的剝著。
果果在邊上看著,哥哥不許她進廚房,但是她真的想進去看看啊!
她磨磨蹭蹭的過來,然后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沈安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就指著門外道:“你的嗓子嬌嫩,現在少進廚房。”
果果癟著嘴出來,然后見趙仲鍼的眼睛紅紅的,就好奇的問道:“你哭了?”
趙仲鍼低下頭去,甕聲甕氣的道:“沒有,是大蒜熏的。”
一滴水珠落在了大蒜上面,那灰白色的外皮被敲打了一下,水珠順著滑了下去……
果果嚷道:“你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