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商人的手段。
其他人都在看著,都在等著沈安開價。
“你想買多少?”
沈安淡淡的問道。
朝鮮商人一怔,然后就笑道:“當然是有多少就買多少。”
其它商人也是一陣哄笑,心想那么好的東西,帶回國去販賣,肯定賺大發了啊!
王天德見他們哄笑,就皺眉道:“安分些!”
眾人稍稍收斂了些,沈安突然問道:“錢呢?”
朝鮮商人一聽就面露貪婪之色,說道:“待詔只管說,錢小人卻是不缺的。”
沈安點點頭,說道:“兩倍,有沒有問題?”
這個朝鮮商人馬上就愕然道:“待詔,二十貫……這是……這太貴了,咱們可沒錢賺……”
朝鮮商人看看同行們,帶著些挑唆語氣的道:“待詔,這不公平,大宋才賣十貫,為何咱們要買二十貫?”
這是壓價的手法,大家互相扯一會兒淡,就會達成一個折中的方案,然后皆大歡喜。
這是大家的想法,包括王天德也是這樣。
沈安看著這個朝鮮商人,淡淡的道:“我樂意。還有,你是誰?”
朝鮮商人微笑道:“小人金世國……”
他覺得自己給沈安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以后說不定能有些交情。
“出去!”
沈安指指外面,然后對其他人說道:“這些……”
“待詔!”
金世國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尖叫,“待詔,小人沒犯錯啊!”
沈安被打斷了話頭,他不悅的道:“姚鏈!”
“小人在。”
姚鏈出來候命。
沈安說道:“扔出去!”
姚鏈劈手就抓住了金世國的后領,順手就往外拖。
金世國楞了一下,然后想掙扎,卻因為背身無法發力。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沈安,一股悔意襲上心頭,就喊道:“待詔,小人錯了,小人錯了。”
沈安面色不變,仿佛未曾聽到他的叫喊,對這些人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沈某的,我想賣多少就是多少,誰有意見?”
他屈指叩擊著桌面,神色淡然。
折克行在他的身后站著,手扶刀柄,目光銳利的盯住了這些商人。
“待詔,小人愿意出兩倍的價錢買……買……”
外面的叫喊聲消失了,這些商人齊齊打個寒顫,才想起這位可不是善茬。
今年的文武比試遼國可是在他的手中栽了個大跟頭,各國使者和他對賭,輸的褲子都沒了。
這樣的人你以為他是好人?
金世國出局的不冤啊!
而且不管是遼國商人和西夏商人,甚至是最早來大宋販賣香露的大食商人,他們都知道這東西的寶貴。
二十貫采買回去,到時候隨便加個價,就能讓那些不差錢的權貴女人們趨之若鶩。
沒人敢質疑,沈安欣慰的道:“看來咱們達成了一個共識,兩倍半……”
眾人齊齊抬頭,簡直就不敢相信。
聽錯了吧?
不是說兩倍的嗎?
怎么才一轉眼就變成兩倍半了?
這人竟然這般無恥?
而且還是一臉正色的說著無恥的話。
他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安沒有解釋,問道:“遼國每年要多少?”
幾個遼國商人嘀咕了一陣子,說道:“待詔,五百瓶總是要的。”
遼國的百姓日子不大好過,不過上層權貴卻不差錢,幾十貫對于那些人來說壓根就不是事,這也是沈安早就瞄好的財源。
此刻大門打開,他覺得眼前全是銅錢的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