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莊子上,作坊還在修建中,但是香露卻已經開始生產了。
門外有兩個大漢在看守著,進出的人不但要熟面孔,而且還有牌子。
“這比宮中還嚴啊!”
一行人進了里面,就見到了生產的盛況。
蒸餾是兩道程序,一道是蒸餾花露,一道是蒸餾酒精。
兩樣成品出來之后就是配比,那些工人用標準容器開始勾兌。
勾兌好的香露被傳下去,有人專門打包,然后裝在竹筐里……
順著往里走,竹筐堆疊了一大堆。
“這些都是各自負責一攤?”
折克行對存貨沒興趣,他看著那些在一溜長桌子上,按照各自的工序在干活的工人。
“沒錯。”
沈安介紹道:“要想大量生產貨物,那必須得分解生產的步驟,孰能生巧……”
這就是流水線,不是新鮮的發明創造,但卻是異類。
“比如說咱們打造兵器,若是一人從頭到尾都負責,那效率肯定會很低,若是你打造甲葉,他鉆孔……”
還沒參觀完畢,宮中就來人召喚沈安。
“官家召見!”
趙仲鍼的心中一凜,就給沈安使個眼色,說道:“安北兄,你不是拉肚子了嗎?”
這個腹黑的少年擔心官家現在的脾氣不好,到時候遷怒于沈安,所以馬上就發揮了自己的本色。
可沈安卻搖搖頭,然后對他和折克行笑了笑,上馬而去。
不管有沒有兒子,趙禎對我不錯。
沈安一路到了宮中,卻遇到了包拯。
包拯看著有些憔悴,見到他就說道:“安分些。”
三個字就說明了趙禎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
沈安一路到了殿中,就見到了面色冷冷的趙禎。
行禮之后,趙禎問道:“聽聞你和趙仲鍼去了城外?”
這位是心情大壞之下,疑心病犯了。
“是,臣帶著他去看了作坊。”
沈安很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因為他不敢打包票有沒有人在跟著自己。
張八年的心情應該很差吧,最近犯在他手中的人要倒霉了。
趙禎在盯著他看,見他神色誠懇,這才點點頭道:“趙仲鍼如何?”
沈安的心中一震,知道這位皇帝終于還是要未雨綢繆,為大宋的未來做打算了。
“聰慧,原先有些急躁,不過現在好了。”
趙仲鍼原先做事急切,被沈安收拾過幾次,現在大有改觀。
趙禎點點頭,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趙宗絳如何?”
臥槽!
若非是沈安鎮定,聽到這問話大概就要色變了。
趙禎竟然在兩個備選人家的中間搖擺嗎?
“臣不知。”
他確實是不知道。
趙禎有些疲憊的道:“去吧,好生做事。”
可哥目前無事可做啊!
沈安告退出宮,竟然在宮外遇到了楊沫。
“您前面才走,就有人來召了小郎君進宮。”
一股子寒氣從沈安的脊背處升起,他說道:“讓他這幾日消停些。”
逃過一劫啊!
沈安回到家中,就讓人弄了些酒來,然后喝了半斤,就醉倒在床上。
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凌晨,起床就發現全家都在外面等著。
果果在陳大娘的懷里睡著了,周都督還強撐著,不過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郎君……”